张怀勇呜哇哇地抽噎,“还有啊,你上次借我十块钱也该还了吧?”
胖子大哭,“你招了吧,我攒在枕头底下的那三十枚游戏币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那我上个月的鸡腿是不是你吃的?”
“我的手电筒是你弄坏的吧?”
“我的……”
“我的……”
……
兄弟两人好好的告别诡异地演变为互相揭老底的叫板。
“你们闹够了没?”安凡揉着额头气愤地踢开门板,神志不清的她瞪着通红的眼睛,浑身散发出迫人气势。
“安凡?”直觉安凡的异常,邵也阻止李强和张怀勇的争吵,走上前去。
安凡却就地盘腿坐下,愤慨地嘟囔:“蓝樱虽然是学生自治,但是主席是结海楼主的儿子,你们……”冷冷瞥了三人一眼,安凡沉静地开口,“是不是太轻敌了?”她声音不高,语速不快,偏有咄咄逼人的气势。
邵也三人瞠目结舌地瞪着安凡,苏宁结海楼的身份,并不是普通人知道的。以为安凡会再吐露什么惊人之语,没料到她身子一歪,倒在邵也肩上,复又沉沉睡去。
邵也低眉望着怀里睡相安稳的少女,低叹,或许真的应该认真计划一次。他们每次行动都是兴之所至,从来没有在意所取物件价值的贵贱,所以即便战绩令同行咋舌,他们依然贫困潦倒地生活,快乐就可以了,要金钱做什么呢?可今天不同,因为有她,他要让她变成凤凰!
2
N市蓝樱大学
最大的贵族高校,虽然它本身并不标榜和张扬权贵,但那昂贵的学费足以令一般民众望而却步。能在蓝樱上学的决非普通人家的孩子,能做到蓝樱主席的更非常人了,但是此刻这名非常人正在摇头苦笑。为了追查和他一起吃饭的女生,两位损友竟然在年夜祭上玩起化装舞会的把戏。
斯文俊美的青年意味深长地看着凤眸流转的好友,“苏宁,你可要把握机会。”
“不要太感谢我啊!”帅气的男生爽朗大笑,露出一口莹白的牙齿,“为了阿宁你的幸福,我可是让宣传部连夜策划宣传方案的哦,保证人尽皆知。”
苏宁眯起眼睛,危险地抿起唇,“轻行,无际,我很感动,非常。”
言无际缩缩脖子,嘿嘿干笑两声,“我怎么觉得发冷呢?”
“现在是冬天,当然会觉得冷。”苏宁一反常态地温柔,周身寒气却愈来愈盛。
言无际毛骨悚然,对着阮轻行扮鬼脸,“阿宁该不会被气疯了吧?”阮轻行将双臂抱在胸前,陷入沉思,他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远处的地平线升起淡淡的暮霭,今年最后的太阳已经落下,蓝樱流云厅里衣香鬓影,杯筹交错,言笑晏晏,都是贵人。不断有名车缓缓驶入校园,载着前来观礼的名流。
一辆宝马在车场停下,一名年轻人打开车门走出来,他穿着黑色夹克,身材修长,大半张脸被架在鼻梁上的墨镜挡住,随手关上车门,他四下望了望,观察这间停车场。多半是自己开车来的纨绔子弟,一名保安想着,走上前恭敬道:“请走这边。”说着便要领路。
青年嘴里一下一下地嚼着口香糖,轻狂地拒绝:“我认识路。”
“是。”有钱就了不起吗?小保安暗骂一句,面上却恭谨地退下去。
青年双手插在上衣兜里,脚步虚浮地往外走,转到没有人的地方,他唇畔扬起一丝笑,运腿如飞,没一分钟便消失在路边的小树林里。
蓝樱占地很大,从学校门口到教学区步行要以钟头计算,教学区正中心有一座塔楼,听说董事会原想建钟楼,但同城的尚枫高中已有钟楼,便建成了塔形。塔共分十四层,前九层都作收藏蓝樱历代校长雕像之用,从第十层开始不对学生开放,只有主席和董事能够上去。邵也想顺走的破日剑便在第十层。
此时学生和客人们都聚集在流云厅里谈笑风生,塔下半个人影也没有。青年急走几步到塔下,轻拍塔门,门吱呀应声而开。
“解决没?”青年问。
“都换成录像带了。”一人嘻嘻笑道,正是胖子李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