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玩手机游戏,这手机是梁东的换代遗留物,里面有一个俄罗斯方块游戏把我乐得慌,这方块可不是普通的方块,原本的长条、方块各种颜色的几何图案被多种姿态的一男一女所取代,只要姿势玩对了,也就是说男女的下身能正确触碰,女人就会发出一声****的呻吟而爆炸。可惜我实战里对男女的姿势比较模糊,总是没一会就GAMEOVER。
梁东把自个打扮成一西装革挺的绅士,正坐在电视机里做节目。我二姐宋茹芳撩了只小板凳坐在电视机前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小样的节目快尾声了,只听他说:“几十年前作家储安平在他的《英国采风录》里表叙了中国人与英国人的性格区别,他是这么说英国人的‘他们很少参加无关的公共集会,很少发表大而无当的演说。社会上华而不实的会议本就不多,会议动则发表冗长的宣言者,尤不多见。政府官员就职或成立一个机关,不一定有隆重的仪式;人民对于一官吏或一个机关的期望是他实际的工作而非他动人的辞令或辉煌的典礼。’可是纵观现代中国社会这种反类现象仍然比比皆是,这将留给我们长久的思索。谢谢大家收看今天的梁东说X。”
我对梁东这段说辞非常熟悉,因为这本储安平的《英国采风录》就是我送给他的。决定写小说之后我总到巷口老张的地书摊上捡破烂,希望拾些便宜货。据我近日的了解,老张头其实曾经辉煌过,现在虽然瘦得不剩三两肉,但那架势摆着,温文尔雅,待人谦虚,全没生意人的做派。我闻说他年轻时也曾是本市一赫赫有名的文人,可惜在几十年前某次革命运动中站错了队伍,也许还不是站错队伍,我觉得他可能是完全没站进队伍,以至两个派别的人都把他当成敌人,结果他的身子骨是被整得七零八落,现在只能摆摆小摊子,稍微重一点的体力活他就干不了。老张在我印象里是非常沉稳的那一类人,我从没见过他有什么出格的行为,唯一的一次失态是在我问过他“后来为什么不写文章了”时,他惊恐的抓住我的手说,“那就不是人干的事!”
我寻的是那种非常僻的书,老张头丢给我这本《英国采风录》,轻轻笑说这本书打进货到现在连一个人翻过也没有,自然是最僻的。后来我就把它送给了梁东,梁东接到手里后才梭了两眼便如获至宝的说:“领导们要的就是这调调。”
电视里节目灯暗下去,节目总算完了,我在这头也替梁东呼出一口气,因为和这家伙太熟悉的缘故,我才会老担心他在台上漏馅,被人摸出流氓的底格。只见梁东的嘴角露出一丝薄笑,不知道的人觉得这小伙子可爱,我心里磁实,这破货只有对什么东西特别不屑时才这么笑的,八成就是他刚才说的话!
宋家要说学历属我二姐宋茹芳程度高,跟我关系也处得不错,于是我屁颠颠把这几天写的《废柴记》前两节拿给她看,哪知道她还没看完就直拍桌子,说没想到梁东是这么个东西,她一直还纳闷我是被哪个猪朋狗友撩拨起写作的心思,叫爸知道是梁东把我往火坑里推的,不扒了那小子的皮。她看上去象真是冒了火,说了一句:“不行,我找他去!”扯开步就要往外走。
我却知道自己这姐的脾气,虽说姐比我才大了两岁,但梁东和我打小就两雏鸡似的窝她翅膀下,靠她保护着,她对梁东那关爱也不比我少多少,这会老姐准是一装像。于是扯开了嗓门说:“回来,你上那找他去,上电视台?再说了,你要出门也拜托把奶罩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