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皙裸足上的每一道伤痕,都像是划在他心头。
他替她放了热水,替她洗了澡,然后换上干净的睡袍。
从头到尾,她始终哭泣着、咒骂着,甚至咬了他一口,即使他用尽一切方法压制她,她还是打了他好几拳,将她弄干简直像在进行不可能的任务,当她抬脚踹他时,他万分庆幸他用了那条刻着咒术的玉链。
“Shit!”为了防止她再踢他,他将她抛到大床上,俯身钳着她的手,压着她的腿,低咆着:“你真的想杀了我吗?”
她脸上血色尽失,浑身僵直,满眼尽是伤痛。
“该死!我不是故意的,可卿……”
“我不是!”她愤怒地瞪着他。
他深吸口气,不再唤她的名字,只是嘎哑开口:“我不能让你走。”
“你当然可以,把珠链拿走就行了。”
“不。”他贴着她的额,痛苦地直视着她说:“我等了你一辈子、找了你一辈子,我绝不让你再离开我。”
她轻颤着,痛恨他说得如此轻易,咬牙冷声说:“我总有一天会亲手杀了你。”
“我不在乎。”他渴盼地哑声要求,“我知道你不信我,我只希望你给我机会,时间会证明一切。”
“让我走。”她黑瞳凄冷,一张脸清似冰、白似雪。
他不自觉握紧了她的手,直视她的黑瞳燃着火,贴着她的唇,一字一句地轻声开口:“除非我死。”
她紧抿着唇,既愤恨又痛苦地瞪着那可恶的男人,他却不闪不避,直直地回视着她。
她好恨,恨他的野蛮、恨他的强迫,更恨他眼里藏也不藏的火热欲望。
好半晌,她率先闭上了眼,不想再看到他,不想面对他灼人的视线。
可即使她闭上了眼,却还是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唇、她的眉,他炽烫结实的身体,从头到脚贴着她,让她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她甚至能察觉他因她的闭眼,愤怒地绷紧了身体,力量奔窜在他每一寸紧绷的肌肉,她原以为他会让愤怒爆发出来,但半晌后,他却还是控制住那股怒气,将它强压下来。
“你逃不开的。”他斩钉截铁地轻声说,“就算你忘了,你还是要我,你的身体记得我,你心里明白,你一直都是我的,我的。”
他沙哑的嗓音近在耳畔,热烫的唇贴着她颈上的脉动,她忍住想反驳的字句,不再响应、不再开口,只是冷着脸、闭着眼,用尽一切力量将他排拒在外,却无法制止全身上下因他而起的轻颤。
她的刻意抗拒只燃起他更深的怒火。
他狠狠地吻住她的唇,用身体挤压她、挑逗她,强迫她响应自己,直到她双颊因****而嫣红,娇躯不由自主地弓起响应着,他才猛然抽身离开。
她喘着气,怒瞪着他,为自己的响应和他的行为感到愤怒。
“我不会让你走的。”他站在床边,气息微喘地俯视着她,几近威胁地粗声道:“你最好也不要做无谓的尝试,这屋子的保全是特别设计过的,所有窗户都是防弹玻璃,出入口都有警报装置,你出不去的。”
她抓起一旁的台灯砸向他。
他不动如山,只是抬手挡开它,彩绘玻璃的灯罩迸裂破碎,哐啷飞落在地,可其中一片玻璃还是划破了他的手臂,还有一小片飞划过了他的脸庞。
黝黑的皮肤渗出了血,在他的脸上,也在他的手上。
她面无血色地瞪着他。
心惊,却更生气。
“我恨你。”她说。
“我知道。”他说。
他阴郁地直视着她,嘴角一撇,扯出了一抹苦涩的笑,然后,转身离开。
钟响,十二。
门,被他带上了。
窗外,雷不再响,雨仍在下。
破碎的彩色玻璃散了一地,就像过去三个月那虚幻的幸福。
碎了,散了,只剩下残余的彩光。
心在颤、唇在颤。
泪,又湿了衫。
她闭上了眼,想忘,却又忘不掉,想恨,却又无法真的恨。
终究,她还是无法逃开,无论是她自己,或是他,抑或是那让人憎恨的咒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