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她的父母姓凌,凌家经营一家跨国集团,而且从以前就一直是唐教授和宋教授考古挖掘的幕后赞助者。”
“怎么会?”她傻了,呆了,不知道该如何去想,也不懂遞究竟在想什么,“遞……是爸妈的幕后赞助者?”
“那也是为什么我那天会到博物馆的原因,我去找唐教授,因为我知道唐教授一直在研究的就是那个文明,我希望他能提供我找到你的线索,也许他还见过你……”
一口气讲了这么多话,让他疲惫异常,他闭上眼,又道:“我从没想过你会是他女儿,更没想过你早在七年前就在煌统工作,但遞知道,她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在这七年中,故意误导我你人在美国。”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七年前我还没有全部想起。”他深吸口气,望着她承认道,“如果当时我就遇见你,只会重复过往的错误。”
“你的意思是?”她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地看着他。
他握住她的手,强忍喉中干涩的疼痛,沙哑地道:“她依然恨我,但是对你,她已经释怀了,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也不晓得她这一千多年来究竟遇到什么事能让她改变这么多,但我很清楚,从七年前她出现到现在,她一直都是为了你在容忍我。也许还有其他的原因,但如果她依然还记恨着,千年来即使她不在,我们身上的诅咒依然未解,对她来说,她用不着特意再出现,有意无意地帮我恢复记忆,甚至救我的命。”
乌黑的大眼蓄满了泪,她看着他,唇微颤。
她很想相信,非常想相信,却又害怕这一切只是奢望。
“遇见你之后,我让人再去查,发现当年就是凌氏夫妇协助唐教授和宋教授收养你。”
她看着他,颤声问:“如果……如果她真的原谅了,为什么不直接解开这个诅咒?”
“我不清楚,我没机会问……也许她没有办法……”他再次咳了起来,虚弱地道,“也或许她对我的恨远大于对你的情……咳咳咳咳……我知道……我应该让你走……咳咳咳咳咳……”
“别说了……”见他咳得几乎停不下来,她不忍地开口。
他却仍执意握紧了她的手,边咳边道:“可是……咳咳……我……咳咳咳咳……”
“别再说了!”恼他的顽固,她又气又担心。
她的斥喝和喉中火烧似的疼痛终于让他闭上了嘴,他靠着床头,费力专心地慢慢呼吸。
“喝点水。”
她再次倒了一杯水给他,温水入喉,瞬间有些疼痛,他微皱着眉,但下一秒,那疼痛感就好多了,他慢慢地再喝了一口,然后忍不住又再出声:“我怕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她怒瞪着他,一瞬间,他以为她会把手中的保温壶砸到他头上。
下一秒,她压下了怒气,轻轻放下保温壶,冷着脸说:“我去煮饭。”
语毕,她便僵直地走了出去。
这男人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休息”!
明明他整个人都还很虚弱,明明他喉咙痛得要死,却还一直喋喋不休。
少说个几句是会死吗?
我怕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可恶!该死的男人!
她咬唇暗咒,偏偏他在生病,她无法不照顾他,又不能把自己的耳朵塞住,结果他看准她的心软,这几天他一找到机会就铆起来突袭她,说服她留下来。
每次她好不容易辛苦建设好心防,他却用简单几句话就能轻易摧毁她的防御工事。
最让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的是,烧退的第二天,他就又开始工作了,除了不屈不挠地一再对她言语骚扰之外,还能商业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
直到她威胁要拔了他的电话线,他才较为收敛。
神奇的是,这男人明明没什么在休息,他的感冒竟然慢慢开始复原了。
让她无力的,是她竟对这点不晓得该哭还是该笑,她很高兴他没事了,但是在他体力逐渐恢复的同时,他说服的攻势也变得更加密集。
“老天,我从来不知道你话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