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她突然捂着嘴笑了起来,显然刚才全是胡说,“骗你的。我喜欢这里,想在这里住,就算是不领工钱也无所谓,大姐让我进去吧。”
“你真的不是绿林大盗?”大婶仍然在怀疑。
师宴拉着大婶,“让我进去吧,不如我也给大婶发月钱,这样你就有两份月钱了,好不好?我喜欢这里……的花……”她眼尖地看见了大婶是收拾花圃的。
一说到花大婶笑逐颜开,“啊,我去给管家说说。”
原本管家还觉得师宴极是可疑,但观察了一阵发现她倒样样做得有模有样,再过一阵倒成了王府最稀罕的人物了。
这样的女子——算是“落难女子”?话说回来,他又什么时候“厚望”师宴帮他报恩了?平靖王看着那封信头痛,心里不免暗自有点儿庆幸,幸好三儿求婚被拒,否则……
否则如何?后果不堪设想啊。
通向祭神坛的路上,三个人并骑而奔。
“师宴姑娘是信巫教的高手?果然眼力和身手都不凡。”阿鸦领先,在风中说。
师宴大部分时候笑得很温柔,也很娴静,“我们的教是以拜物为精神支柱,拜月教啊、拜日教啊、拜火教啊,都是我们派系的一种。即是说,崇拜某种事物,相信它能给信众神力。但本教和其他派系不同的是,本教所信奉的神物只有教主一个人知道。”
“你也不知道?”阿鸦微微蹙眉,“我知道拜物一派的习惯,但如果没有信众广泛的崇拜,如何会有神力?只有教主一个人敬奉,信众怎么能信服?”
“神秘的力量啊,只有每隔三十年的大祭,教主才会把神物请出来。但就算请出来了也是惊鸿一瞥,没人看得清那是什么东西。”师宴嫣然,“我就没看过,姐姐小时候见过,我也偷偷问她到底是什么,她不肯告诉我。现在她是教主,更加不肯告诉我了。”
“神秘的祭物,信巫教果然不可思议,怪不得是西南最具盛名的术教。”阿鸦说。
“呵呵,祭神坛也一样不可思议啊。”师宴突然伸手用力拉了一下降灵的马缰,若无其事又笑吟吟地说:“迟钝的阴阳师。”
“啊。”降灵根本没听师宴和阿鸦在说什么,师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缰绳,他的马顿时长嘶一声跳跃了几步,降灵吓了一跳,却见师宴和阿鸦往左边转弯了,他的马却笔直地往前奔去。
“哈哈。”师宴伏在马背上直笑,阿鸦却大吃一惊,调转马头便往降灵那里奔去。
“降灵,拉住缰绳!别让它再跑了。”阿鸦扬声大叫。
“马想要跑。”降灵任它跑。
“降灵!”阿鸦大喊,“从那里跑下去不是回家的路!快回来!”
“马在害怕。”降灵说,“它想跑。”
“你要跟着那匹马到天边去吗?快回来——”
“呵呵……哈哈哈……”师宴调转马头,擦着笑出来的眼泪。那两个人,实在太可爱了。驱着马往降灵跑去的方向跑下去,管它去哪里呢,她和这两个人在一起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一定。
鬃毛飞扬的骏马快若流星地从荒野上奔过,朝阳变夕阳、夕阳变朝阳……如能如此,该有多好。
“喂,降灵,既然跑错路了,不如去我家,好不好?”她追上降灵狂奔的骏马,若无其事地回头看着他。
“你家?”降灵看着她纤纤玉手伸过来轻轻牵住自己的马头,也不知她是怎么牵的,狂躁的马渐渐安静下来,放缓了奔跑的速度。
“去我家玩吧。”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