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事了!我有福星高照嘛!”宣赫抬手朝旁一指,“咦,不见了?”北斗早已头也不回地离去。
小马把他拉到一旁,低声道:“主子,你怎么可以这样胡闹?实在是太危险了,会没命的!”
宣赫耸耸肩,“这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不这样我怎么可以软玉温香抱满怀呢?”
小马翻翻白眼,“真拿您没办法!”回过身去牵那马车。
宣赫微微一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梦幻般地轻喃:“不这样又怎么可以试出她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呢?唉,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感觉,正跟梦中一模一样!”
北斗回到房间,发现腿上的伤口因刚才那一下剧烈动作又裂开了,鲜血不断渗出,隐隐刺痛。她只好叹着气重新包扎。
“唉,早知马下的是那个浪荡子,我就不救了!”
忽然传来敲门声,有人问道:“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位叫云北斗的客官?”
北斗起身拉开门,“我就是!”
来人便给她一封信,“这是一位姓云的郎中叫我交给你的!”
“谢谢!”
信是怀恩写的,只有寥寥数语:“案情已有意料之外的进展。今夜三更请于城西鹿山脚下的凉亭里接应我。另外,绊住司徒镜空一整天,不要让他离开客栈。”
“绊住司徒镜空?这却是为何?难道他会阻碍查案进度吗?”尽管不解,她还是出门去找他。
司徒镜空自知道她是女子后,看着她的目光就变得异样起来,连话都少了很多,只是常趁她不注意时偷看她。
北斗偶一回头,接触到他凝视自己的目光,忽想到他拉住高头大马的雄姿,心念一动,“司徒大人,可否拜托你一件事?”
“请说。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没这么严重的。”北斗淡淡一笑,拿出一块黑巾给他,“不过却是个不情之请。烦请大人把这块布巾蒙在面上,只露出眼睛,好吗?”
“原来是这种小事。”司徒镜空笑了笑,随即便把黑巾蒙在面上。
北斗细细地看他,轻轻摇头,面现失望之色,叹道:“不是的。”
“不是什么?”
“没什么。多谢大人。”
原来“夜神”不是他。那么是谁呢?她闭上眼,脑海中便又浮现出那双深幽的黑眸。
夜,三更。
北斗一身夜行服,依约来到鹿山脚下的凉亭,等了约一炷香工夫,才见怀恩匆匆奔来。
“拿着!”他递给她一个染血的锦囊,急急道:“赶快回京,把它交给爹爹!”
突然远处一大群人举着火把呼呼喝喝地追过来,“快,抓住那个小贼!”
怀恩一推北斗,“快走!我去引开他们!”
“你?”
“别管我,锦囊要紧!放心,我会全身而退的!”
她再看他一眼,随即揣好锦囊,飞奔离去。奔出老远,回头看时,哥哥已大呼小叫地把追兵引至另一个方向。
“哥哥,保重!”她轻声道,双足一点,正待飞身跃起,面前忽然出现两个人,是夺命追魂。
她拉开架势,正待迎战,却见那两人向两旁让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自暗处走出,正是那左颊有十字形疤痕的冷峻少年。
“唉,云大人为了这案,把一双儿女都派来涉险,对朝廷真是赤胆忠心之至啊!”他说着,手中玩弄着一把短剑,正是她昨夜遗落在画眉居的那把,“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你。我原本打算到了京城才跟你见面的。但既然你这样着急,我当然也用不着太讲客气!”
北斗戒备地盯着他,“你想怎么样?”
“不要紧张!我一向是怜香惜玉之人,自然不会为难你。就连你那位兄长,我同样不会为难。你尽可回去转告令尊,叫他放心,云大少这份大礼,盐帮武钰一定会亲自护送进京。不过,还得看你有没有命及时赶回去。”他把短剑朝她一抛,“还给你!”看她接了剑,他冷冷一笑,退后一步,“夺命,本座一向不喜欢太泼辣的女人。你就替本座驯服她吧!”
“遵命!”夺命当即便提着大刀上前。
“且慢!”少年又道,“别伤着她。你应知她将来会是什么身份!”
“属下明白!”
北斗眼看夺命步步进逼,虽明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却也只得凝神作战。几十招过去,因夺命不敢伤她,处处受阻,而北斗却竭尽全力,两人倒打了个平手。但北斗体力有限,这样下去迟早还是会落败。怎么办?
正自心焦,忽地一条熟悉的长鞭挥来,卷住夺命的兵刃,让她缓了一口气,向后退开。
是夜神!她心下狂跳。他又来救她了!
转眼间夺命即与夜神战在一处。追魂一见同伴处处受牵制,忙也加入战团二对一,却仍不是夜神的对手,两人兵刃先后脱手飞出,眼睁睁看他又故伎重施把北斗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