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若什么?”水溶这玩笑话早就令绛珠也咯咯地笑个不停了。只是她的话刚问出口,后一秒,那对红润樱唇就被水溶温润红唇给牢牢盖住了。
那大红喜烛烈烈地燃烧着,温暖且温馨的桔色火光映照着这对无比幸福的甜蜜人儿!今夜注定是一个缠绵悱恻的良宵。
黎明的曙光透过那甜蜜新房中的茭白轻纱无比柔情地抚摸着这对难舍难分的璧人。
绛珠缓缓睁开那双水汪汪的秀目,轻轻坐起身,回首望着躺在身旁的这个心爱的男人,她竟有些不可置信般。
“珠儿,你醒了?天还早哦,再睡一会儿吧!”水溶宠溺地一伸长臂,又将绛珠搂入了他的温暖怀抱。
“还是不要睡了吧!我这丑媳妇还要给公婆奉茶呢!”绛珠的神色有些忐忑。
“什么丑媳妇?四海八荒也见不到你这么俏的媳妇了!我父君娘亲高兴还高兴不及呢!”水溶不肯放手,却将绛珠搂得更紧。
“溶哥哥,你手上的伤如何了?”绛珠忽地想了起来,抓住水溶的手细细地查看。那止血散果然是神药,水溶的伤口已经愈合,而且已经开始结痂了。
“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我说过的,没事。”水溶轻轻抽回了自己的手,爱妻任何的担心都会令他心如刀绞的,其实那止血散愈合伤口并没有这般的神速,最快也要七到八天,为了不让绛珠担心,水溶特意使了障眼法。只要不让他的爱妻难过,叫他怎么做也无所谓。
“大概是因为你体力好吧!公公多少上了些年纪,也不知手臂上的伤要不要紧,唉大婚之日,竟让你们父子都受伤,我实在是……”说着说着,绛珠的眼泪就滚落下来。
“珠儿,你看看这又是怎么了?好好地哭什么呢!父君比我仙术高超,受这点伤自然无事,你可真是杞人忧天呀!”水溶紧紧地拥住爱妻,不住地安慰着。
绛珠听言心中一动,是呀,水溶怕自己伤心难过处处维护自己,可是自己却除了发出几声哀怨的哭泣以外,几乎是无所事事,无所作为,这样不是太对不起自己心上的人了吗?想及此处,遂轻轻拭去眼泪,展开一个绮丽笑颜道:“溶哥哥说得极是,我不该这般做小女儿状。不过我这心里惦念不下,咱们还是早些起身,准备好茶水,去看望一下公婆吧!”
水溶笑道:“难得你一片孝心,好呀,我就陪你去。”
水溶唤过伺候梳洗的仙娥,侍奉二人梳洗更衣。随后水溶便陪着绛珠去惠泉边采露以备沏茶而用。
彼时,水君水后早已起身,水后刚帮着水君敷完药。水君的伤口较水溶的重些。昨夜水后又向千味药仙讨了止痛消肿的药。这会儿也一并给水君敷上了。
水后看着那深深的伤口,忍不住埋怨道:“绛珠这孩子倒是空长了一副漂亮的模样,我看到是有些克人,昨日那大喜的日子却令得你们父子都受了伤。”
水君摇头道:“你这话倒是说得好没道理,我们两个受伤之事,明明都是那九公主刁钻霸道,却和珠儿有什么关系?珠儿可是一个赤诚至善的好孩子,昨儿我已经看出她很是愧疚了,一会儿他们两个来请安,你切不可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
水后无奈,只得嗯了一声。
少时,绛珠和水溶便来到了紫晶殿,水溶紧紧握着绛珠的手,一副深怕她受伤害的样子。水后看罢不用在心中哀哀叹息一番“真是儿大不由娘,娶了媳妇忘了娘!”
水溶拉着绛珠的手缓缓走到水后和水君的身旁,早有仆仙放下了软垫,他们二人双双跪下,只听绛珠清脆如黄莺般的声音道:“媳妇绛珠在这儿给双亲大人请安了!”说完接过仆仙递过来的茶盏,恭恭敬敬地送到了她们手里,“公公,婆婆请喝茶。”
“父君,娘亲,这可是珠儿一清早就起来用新收得露水沏的翠枫茶。”水溶赶紧表白道。
水后暗想:瞧瞧我这儿子,恐怕我们将昨日的事与她计较,就先把媳妇的功劳摆在前面了。
绛珠看了水溶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这般的帮自己表功,遂谦恭地说道:“媳妇听说这茶能养心明目,对伤口的愈合也是极好的,所以就特意给公公,婆婆沏些尝尝。请二老尝一尝吧,若是觉得还可以,媳妇便每日为您沏来。”
水君端起茶盅轻轻喝了一口,果然唇齿留香,自与旁的茶不同,也不知是否是心理的作用,那伤口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些许。遂不由赞道:“珠儿,真是难为你这片心,不亏是好茶。我倒是每日清晨都想喝到这种茶,可就不知你这样辛苦不辛苦!”
水后听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会子怎么连夫君都帮起她来了,遂忍不住说道:“做媳妇尽孝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不过是让她每日沏些茶来,哪里就累死她了?”
水溶听出娘亲的话头不对,刚想反驳,却被绛珠轻轻拉拉衣襟,轻声道:“溶哥哥不要多说,我自有道理。”又对水后和水君说道:“婆婆说得极是,这本是媳妇该做的。公公不必怕媳妇辛苦,这点辛苦又算得什么呢?”
水君笑道:“珠儿真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只是你前几日为了我去灵厥山已经坏了些修为,断不可太过操劳,若伤了身体的元气可就是我的不该了。”
绛珠莞尔笑道:“公公这是说得哪里话,正如婆婆所说,媳妇孝敬公婆乃是天经地义之事,这么点儿小事可谓是举手之劳,公公真的不用担心,媳妇不会有任何闪失的。”
一番话说得水君美到心里,笑容满面。水后本来就因为昨天的事心里有气,本想借机会编排绛珠几句,却不料绛珠这般的谦逊有礼,且又孝心赤诚实在令她没话可说,本想闭嘴不做声。但却看到了儿子有些不满的目光,心中不由一紧,暗自琢磨自己方才的话似乎是苛刻了些,儿子因为自己先前对婚事的横加阻拦已经和自己有隔阂了,反正现在也是生米煮成熟饭,看儿子这阵势,必是甚喜爱这个媳妇的。若自己不退让几步,日后儿子真的和自己反目也是未可知的。遂又缓和了口气对绛珠说道:“珠儿呀,你这番孝心真是让我这个做婆婆的甚是感动呢!你公公才刚也说了,你身体到底还弱着呢,不如先把身体将养好了再每日给我们沏茶也不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