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你看见过小凡她?喂,鱼南卿?”她惊喜交集,问不语的他。
“她跟你一样,是一个谜,让人无法猜透的谜!”就像他背靠着的这窗一样,看得见,触摸不到,猜想不透的是里面的人。“她会混得很好的。”
“呵呵,你说话的语气跟她很相似。她真的很会混日子,而且很聪明。虽然这样,”她记得。她笑着说道,发现靠着窗的他双眼紧闭。“你似乎很累的样子?”
“怎么?那太子对你不好?”他仍在紧闭双眸,嘴里问她。“一个人在这里发闷。”
“我都说你是来取笑我的。”紫碧想到他将要离开,转而道:“带我一起走!”
鱼南卿看着她一眼,知道她的意思后,便道:“好。”
“你先到外面等,我收拾一点东西,马上就来!”
潘紫碧准备好一切,回眸扫一眼这房间,道:“现在要离开,竟有点舍不得呢。”
“你要走?”
“是小竹啊,吓我一跳。”紫碧收起被吓着的小鹿心,道:“承蒙你这些日子的照顾,谢啦。”
“姑娘要走,也先喝了兰竹沏好的茶,莲子花茶。”兰竹边说,边替她倒茶。
“也好,走了后,不是知什么时候才能喝到小竹沏的茶呢。真香呢。”紫碧笑着接过茶,一口气喝完它。“小竹,怎么会有两个小竹呢?”
看着面前的人伏在桌前,不醒人事后。兰竹端起茶壶,道:“对不住了,姑娘。你就好好睡一觉吧。”
自从那次蓬莱宫,见到三皇子李亨之后,顾小凡整个人都变了。她发现她整个人都因为他而改变,他行为举止大方,她欣赏;他说话振振有词,她佩服;他英俊潇洒,她感叹与痴心一片。他的每一个眼神与动作,都描绘在她的策略图上。
她那个‘大唐歌飞’的荣誉词条虽美,却也是个虚名。只能待在它所属的范围内……宜春北院。顾小凡也只有一次凭借着它,进了梨园,当了梨园弟子。这是她以它为荣的一次,之后就没有了。所以那个什么大唐歌飞的牌子也就给她丢弃一边。似乎人们都遗忘了她。不过,她的日子还是老混中的老样。
今日在宜春院里,沈妍并没有陪她,由于沈妍的琵琶弹奏得好,所以梨园的总管事早早就叫了她过去,想来也是叫她排练什么。她一个人在一旁无聊至极,便离开梨园,独自走在皇宫大院内,如游晃。
“这皇宫大得要命!走了好多次还是走不完!”顾小凡望着高墙深巷,大为感叹。却不知她此刻来到了一处鲜为人知的地方。一处空旷却绿树成荫的院子,两棵芒果树上黄金金的果实诱惑着人。芒果树的正前方有一间小屋,风掠过,却不曾惊扰这地方的寂静。“这是什么地方?怪怪的?有谁会住在这种地方?哎,这皇宫本来就是个奇怪的地方。”
“什么人?竟敢乱闯皇宫禁地?”
顾小凡此刻却被这一声音,大大地吓了一跳。看去,原来是一年老的太监,正急步向她走来。
“对不起,小的是新来的。不知这是什么地方?”顾小凡十分小心地问他老人家。
“这里是禁地,不许任何人进来!难道你不知道?算了算了,你是新来的,年纪又轻,老奴就饶你一次。”他道。
“陈公公,外面谁来了?不过,说来好笑,这冷冰冰的地方,有谁会来呢?”小屋里传来一女子的说话声音,还不时传出几声咳嗽。“哎,人老了,连这身子也不管用,走几步就气喘不已。陈公公?”
“娘娘?注意你老人家的身体啊!”
从小窗外,顾小凡没有离去,而是看着屋内所存在的事。那老太监对那位女子十分地恭敬,一会儿是磕头拜礼,一会儿是哀伤不已。“她应是哪位被贬的妃子娘娘吧?真是个凄凉的冷宫!”
“陈公公,我已经不是什么娘娘。不必再似以前那样称呼我。”女子慈眉善目,尊贵得体,德言容功,手中的绣花针在帕布上,可是一针一线地编织着她认为能做的事,这边放着一件做好的衣服,就差她的绣花了。她便是王夫人,曾经的皇后,如今却只能呆在这片瓦之下,踟躇是那份百感交集的情怀。
“娘娘,您又为皇子他做冬衣?”老太监感慨万端,不知外面国道的运转,四季的变化。望着主子在这清冷之地上,变得皓首苍颜影子,却是老泪热腾。
“快入冬了。我想玙儿他需要。刚才是谁在外面?”王夫人想起刚才之事,问他。
“是个迷路的宫女。”陈公公笑着回她的话,并为她泡了一壶热腾腾的茶。
“今些时日来,这时常迷路的宫人倒是不少。”王夫人叹气,继续埋头做她的针线活……
夕阳西下,宜春西厢,门口处沈妍不见顾小凡回来,心里着急。不想,顾小凡却此时出现,吓了她一跳。
“妍儿,在等我,对不对?”顾小凡在沈妍身后,调皮地跳出来,把手里的两个芒果亮给她看。
“这是?”沈妍惊喜,在这皇宫中很少见,却又担心。“哪里来的?”
“芒果,给你吃就好了,别那么啰哩叭嗦的。”顾小凡道,狠狠地咬了一口芒果,一股甜香的味道便溢出来。“好香。今天我到了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而且也没有人敢去的地方。”
“这皇宫中还有什么地方,谁人不知道的?还有人不敢去的地方?”沈妍很用脑筋地去想,猜想着顾小凡到的地方。“是皇上住的地方?是后宫禁地?不会吧,你不会是真的去了那里,并且还在那里摘了这果子吧?”
“没错!”顾小凡应道,终于把手里的芒果吃完,不过也弄得她两手满是芒果汁液。看到沈妍的那个未动,于是笑道:“你不会真的不敢吃了吧?你不要的话,那就给我。”
“不行。看样子应该蛮香的。”沈妍的动作极快,避开了顾小凡那一猫儿扑的动作。
驾……长夜凌霄,一辆马车向长安的方向驶来。
自从那日与那个赖莫儿见过后,便是每天都会来缠她一次,每一次便是三四个时辰。说是与她潘紫碧有缘,合得来,其实是为了见那个太子李瑛罢了。潘紫碧没有说穿她,是给她面子。不巧,今天赖莫儿一大早就提着她那三步寸莲,找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