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如果可以,她会回到那里去。
“应该是早上五点钟,那时天还没亮呢。”晴娃答道:“从这里翻过一座山,便是大公道。”
回到薰阳,回到然然居,回到姑姑的身边是如此的及不可待的事情。
“少爷,你要的水。”山谷头,从这里望去,好少可以一眼欲穿的感觉,因为四面连山环绕,连车子也难以行通得过。
深深地呼吸一口山谷的气息,感慨着自己再次踏上这片土地。虽然这次是借着出来旅游的意图,可他的心依然是当初一样激动。这片山谷他走了不知多少遍,跌倒过多少次,可他还是不死心。就像那年一样,疯狂地寻找,寻找着某一个气息。
取过来人递过的矿泉水,感激一笑。他道:“谢谢福权叔。”
“不用,少爷。能和少爷一起出来,就是要做到照顾少爷的义务。”福权笑道。在看着少爷喝下那么几口水的时间里,他继续说:“少爷,你还真要一直追寻那位小姐的下落?”
他把矿泉水瓶递回福权手中,脸上的神情显示着是坚定,如同他肯定的信念一样。
“是,一直找到她为止!我相信她一定在这片土地上的某一个地方。”
夏日的阳光照耀在这大山里闪闪发光,于是也有了它的气息。“阿紫你要带我去哪儿?”
晴娃被紫碧一路拉扯着走,她可是还有未完成的工作。“我可很忙的。”
“知道啦,你又不是出来玩的。你不是说至今为止,还没有见过那位与你结婚的对象。现在陈家就在前面了。我们去看看。”紫碧说着,便不管晴娃发呆,拉起她就往前跑去。晴娃结婚的对象,那位姓陈的人家究竟是怎样的人家?她也十分好奇。今日她是来劲了,为了晴娃往后的幸福,那个富甲一方于这大山间,视渺蚁于外面的陈家,她要确定,真能给晴娃她幸福?
“什么?你说什么?”从陈家里传出这么一个震惊与愤怒的语气。
“是的,老爷。”
“告诉吴姨,叫关儿准备准备。”
“老爷您这是让关少爷他……”
“去吧,不用再说了。”
晴娃与紫碧二人从陈家敞开的后门跑了进去。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谁知她们的脚刚刚伸进去,马上也就被人发现了。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我们……”紫碧一时也答不上来。
“哦,你们是六爷派来的人吧。来得正好,我现在正缺人手。吴姨,新报到两个人,你快带她们去西院吧。”至于后来晴娃她们在陈家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后来晴娃跟着紫碧一同离开罗铜山,都是她不愿提起的事情。晴娃没有说,紫碧也没有说,只是知道晴娃与陈家的那桩婚事告吹了。
“晴娃,再过四天会有车经过罗铜山这里?”自悔婚过了十来天,紫碧看着晴娃也难过。因为她是一直看着她努力忍受着面对这罗铜山的每个人每件事情。“你要不要……”
“是,请带我一起走。”晴娃一字一句说道。
看着她认真的神情,紫碧没有拒绝。因为她知道这正是适合自己的想法。于是她点着头。“好。”
一辆银色的小玉寒缓缓驶进一小巷道,直至一院落门前停下。那个种植着一棵梨树显得有些许落败的庭院前,站着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人。她便是这家院子的主人,向芬玉老人。无子无女的她,日子虽然贫苦,倒是过得悠闲自在。因为这村里她得到了村人的认同与尊敬,就连上天也可怜她,替她送来这么一个年轻的孙子。那些年从山中救起的孩子。她微笑地看着那辆车向她开来,直到在她跟前停下。她再也来不及,掩住激动的心情。
“你来啦。”
“是,奶奶。我来看你了!”年轻人从车里出来,同样激动地看着眼前的老人,自去年分开后,过了多久,他现在才来看望眼前这位仁慈的老人。他很小便失去了奶奶,所以对这位感情意外的深刻与期待。
“进来吧。很高兴你能看望我这个老婆子。辰儿。”向芬玉道。
“是,等一下。福权叔,把车内的东西搬进屋。这个我来拿。”月光下,充满着一种异样的馨声,开始向着这位老人与年轻人散去。
“嗯,还是奶奶泡的茶好喝。那年过后,想想,有多长时间没有喝到奶奶您亲手泡的梨花茶了。”
“呵呵,你这小子嘴还是那么甜。”
“我说的可是真的。虽然天下的梨花都是那个模样,可喝的人还是要看泡茶的人。辰儿喝的茶当然是奶奶您的。”
“福权,你也坐下吧,别愣着站在那。”向芬玉看着忙完的福权,站起来,端起茶壶便要给他倒茶。
“别别,老奶奶。您给晚辈倒茶,真是折煞我这个后辈了。”福权不安地推迟着,却也不得不端起茶杯,让她在里面倒茶。“谢谢。谢谢了。”
“来到我这老婆子家,就不分大小,前辈晚辈。尽管放心地住下来,今晚。”向芬玉说道。
天微亮,老人家便起床,做起家务来,老人的眼睛不好使,却干起活来倒也十分灵活。但她毕竟还是位老人。
“奶奶,我来帮你吧。”刚刚起来,便看到眼前老人挑水的一幕。他这位年轻人怎能放下心在这边瞎站。
“天还早,你怎么起来了?”向芬玉看着出现的他。
“习惯了平时早起运动。自己也睡不着。况且奶奶你不是早早便起来做事了。我这个后辈怎能还懒在床上。放心,这活可是后辈应该要做的事情。”
“好,随便你。厨房内正生着火,我去看看。你就把这水提到厨房后院吧。”
“好,没问题。”
天色渐渐地从东面亮起来。阳光瞬间照射了大山的神韵。梨树依然茂盛地舒展它那生根的茎芽,栩栩耀眼。
“阿紫。”晴娃一直这样叫着她的名字,顺口之下带着自然的一股风气。“在离开罗铜山之前,我想去看望一下向奶奶她。她独自一个,怪可怜的。你要不要与我一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