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孟子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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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倡导井田 驳斥许行(3)

战国时代,虽然社会动荡不安,但社会经济却有了较大的发展,这表现在:铁农具与牛耕的普遍使用与推广,社会分工的细密,商业活动的频繁。社会上已经出现了许多大都市,如齐国的临淄,赵国的邯郸,魏国的大梁,韩国的阳翟等。城市的繁荣与社会经济、尤其是商业的发展是相互促进的。各大诸侯国都有自己的货币,货币的大量使用,也表明了商业与分工的发达情况。商业的发展直接决定了国家的实力,适当的社会分工与商业活动是和人民的日常生活紧密相关且不可缺少的,因而各诸侯,应该对商业与社会分工进行正确的引导,以顺应历史潮流的发展,收取民心。取得民心,才能取得百姓的拥戴,国家才能安定团结,国富民强。

分工的出现,促进了社会生产力的发展,这是历史的进步;如果没有分工,那么社会就难以向前发展。社会有各种分工:工农业的分工,手工业内部的分工,体力劳动与脑力劳动的分工等。这些分工是十分必要的,它是社会进步的标志。社会中的人不是以个人为单位独立生存,而是以群体的方式得以生存,人与人之间都存在着某种直接和间接的联系,这种联系则以分工为连结点。分工以后,人们才会有交换,互通有无,农民以粮食换取器械,工匠以器械换得食物,人民的生活就会充实。特别是体力劳动与脑力劳动的分工,这是历史的必然现象。

讲完了这些理论之后,孟子说:“君子乃劳心者,其任务不是耕种稼穑,而是辅君教民。君子居于一个国家,辅佐君王,国家便会安富尊荣;倘其办学教民,青少年子弟喜而从之,在君子的教诲下,他们便会孝父母,敬兄长,忠心而守信实,成长为国家的栋梁之材,建国而利民。难道还有比他们的功劳更大的吗?怎么能说他们是在白吃饭呢?”

滕文公欲用孟子行仁政,许多游士集团闻讯来滕,他们来的目的各不相同,有的信赖崇拜仁政学说,欲来助孟子一臂之力,有的将信将疑,特来观望动静,胜利了他们高兴,失败了他们也不伤心;有持敌意而来者,目的在于搞垮弄黄,哪怕是打不着鱼,也要将水搅混。

一天,滕都来了一行师徒十几个人,他们吃的是藜藿之羹,穿的是短褐之衣,脚上穿的是麻或木做的鞋,即所谓“”(qíqiāo),和当时一般手工业工人、农民的打扮差不多。这是农学家许行和他的弟子们从楚国而来。许行谒见了滕文公,说道:“我这个远方之人闻君欲行仁政,特意奔来,愿君赐我一处住所,愿做君之侨民。”

滕文公给了许行师徒一处住所,他们师徒以打草鞋织席子为生。

此后不久,又有陈相、陈辛兄弟二人背着农具从宋国来到滕国,谒见了滕文公,说道:“闻君欲行圣人之政,那么君亦必为圣人,我兄弟愿为圣人之侨民。”

陈相拜见了许行,许行向他灌输农学家“君与民并耕而食,饔飧(yǒng sūn)而治”(国君要和人民一道耕种同食,而且要替百姓办事)的思想主张,二人谈得很投机,陈相很快被许行征服了,完全抛弃了以前的学说,而向许行学习。

许行深知孟子的雄辩才干,不敢轻易登门讨战,便唆使陈相前往与孟子辩论,以探水之深浅,然后定夺。陈相是个头脑简单,无一定主见的懦弱之辈,不知许行的用意,竟呆头呆脑地来见孟子,欲讨便宜。只要陈相能与孟子辩个齐平,许行便有取胜的把握了。原来这“百家争鸣”亦并非心平气和,如随便的谈天说地拉家常,而是带有血腥。陈相哪里知道这些,傻乎乎地转述了许行的话,说道:“人言滕文公乃贤明之君,其实未必尽然,因其未真懂道理。贤者与民并耕而食,自己炊爨(cuàn),为民办事。如今滕有仓廪府库,此乃害民而自养也,何谓贤明之君呢?”

孟子对陈相学道不忠,见异思迁,本就鄙夷不屑,又见其貌不扬,虽个头不矮,但却前曲后躬;加以语言含混,口若含冰,则更视为愚陋。他回避了陈相评论“滕文公非为贤君”的话题,反唇相讥,放鞭炮似地向陈相提出了一系列反问:“许行必自己种粟而后食吗?”这是孟子所熟知的,明知故问,对方张嘴先给他塞进一个甜枣,诱其顺着自己竖起的竿子往上爬。

陈相回答道:“正是自己种粟而食。”

“许行必自织而后衣吗?”

“不,许子衣褐。”

“许行戴冠吗?”

“戴。”

“何冠?”

“素冠。”

“自己织的吗?”

“不,以粟易之。”

“许行为何不自织其冠呢?”

“妨碍耕种。”

“许行以锅甑(zèng)炊爨,以铁器耕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