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祖见韩王免战牌高悬,心中暗喜,召来谋士商议攻破韩王之计。高祖命各营晚间作好战备。二更发兵,夜袭韩营。
韩营中并无防备。军士都闷头睡觉。忽然粮草库燃起了大火,火势趁着呼呼的秋风,顿时蔓延了整个韩营,韩营大乱。这时高祖早命伏军正面攻击。韩王被火一烧,又遇强军,带领一支人马向东北溃逃。
高祖并不追击,只是收拾战利品,告知士兵养精蓄锐,以备再战。
韩王溃逃的路上,无远看一骑人马迎面飞奔而来。他本是惊弓之鸟,以为是高祖派的伏兵,大惊失色,高呼:“我命休矣。”
等那骑人马到来,韩王大喜,原来是单于派来的援兵,并非高祖伏兵。韩王悲喜加交,让援兵调转马头,一起奔往匈奴,以期修整,东山再起。
韩王逃到了匈奴,兵败的痛苦,使他再也打不起精神。多日闭门谢客,反复思虑。
王黄并不甘心就此收手。兵败之时王黄带领一支人马先逃出了山谷。曼丘臣也收集各部残兵几千人,一路劫掠,逃回匈奴,王黄与曼丘臣合兵,驻所在匈奴边界的一个小镇。
这一夜,月色格外皎洁。潺潺的月光流洒到这草原上的古镇里。古镇那样宁静,像一个睡熟的婴儿。这和谐而宁静的夜里,人们都酣然的在梦中实现着各自的愿望。打更的老卒的声音传得格外遥远,宁静的夜色里,有一座小楼的窗里透出了红红的烛光。
这楼里有两个人,一高一矮,高的人面孔瘦黑,颊骨高高地突起,牙齿黄黄的在暗红的嘴唇后不安分地突出来。给人一种老谋深算城府颇深的感觉。这人便是王黄。
那粗矮的人,五短身材,但结实而强悍,一脸横肉,小眼里露着凶光,狮子鼻阔嘴。曼丘臣就是此人,这个人以凶悍著名,杀人不眨眼睛,在他手上丧命的人不计其数。
这一晚二人聚在一起,要商议一件有关他们前途的大事。王黄本来就是和赵国的许多将领交往频繁,此次兵败,王黄首先想到的就是依靠赵国的力量东山再起。这王黄和曼丘臣原先就是死党,此时要前去投赵定要和曼丘臣商量好。王黄早已成竹在胸,说服曼丘臣不费吹灰之力。更何况这事与二人都有利无害。
“丘臣兄,今天要与兄商议大事。”王黄故做神秘之态,他知道曼丘臣就吃这一招。
果不其然,曼丘臣马上就被吸引住了。“何事,王兄只管讲来,不必啰嗦。自家兄弟不要兜许多圈子。”为人果然爽快。
“兄既如此说,我就直言了,前日我们太原兵败,韩王逃往匈奴,无力再与刘邦抗争。我们兄弟再投他的麾下,必遭其祸。”
曼丘臣沉不住气:“我们跟随韩王多年,只以太原兵败,我们就背弃旧主,岂不让他人笑话。”
“非也,”王黄慢慢道来:“我们不再投他,并非要背弃韩王,只是以韩王现在的实力,再起兵非一日之事。我们可选择别的方法来使韩王更早组建大军,起兵伐汉,这样我们既不受损,又没有背叛韩王,有这样的两全之计为何不用?”
“果不此计?”曼丘臣急不可耐想知道,是何计策。向前一步凑到王黄面前。
“有,丘臣兄,有啊!”王黄更显沉着,“你且莫急,听我讲来。原来韩国与赵国就是交界,两家的关系一直甚密。只是韩王起兵反叛之时,赵国怕受牵连,不敢支持。韩赵两国原本也有秦晋之好吗?所以韩王兵败,赵王首先要着急,收拾了韩王,那赵王岂不自身难保了吗?此时赵国也是进退维谷。”
“你是说我们去投赵?”曼丘臣一边听一边点头,终于听出些门道。
“非也。”王黄摇一摇头,“我们不去投赵,赵王现在可不敢收留我们。
“为何?”曼丘臣又糊涂了。
“丘臣兄,你想,”那王黄更说的起劲,“你我二人现在是叛军哪,那赵王现在还是刘邦的赵王,刘邦一日不伐他,他就对刘邦有一日的幻想,他为了自己的封地、爵位绝不敢起兵谋反。你我去投他,等于自寻死路,更何况刘邦的女儿还是赵王之妻,有这一层在里面,他也不敢反。”
“那我们该怎么办?”曼丘臣现在对王黄是言听计从。
“怎么办?只有一个办法。”说到此,王黄停住不说,走到窗户前连忙向外张望一下,又走到门边向左右一望无人,反手将门插上。反身回来,趴在曼丘臣的耳边说:“我们只有再拥立新王?”
“拥立新王?”曼丘臣大吃一惊喊了出来。
“你小点声,不要走露风声。”王黄连忙阻止曼丘臣。“当今之计,我们只有拥立新王,才能重新号召一批力量。这样我们才能最短时间聚集最多的兵力。”王黄知道这是关键时刻,一丝也不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