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有情人终成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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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穿越的剧本不对

罗利耍着酒疯喊着只比自己大两岁的女人娘亲,眼睛越来越迷糊,醉酒的后果就是头昏脑胀恶心想吐,还容易产生幻觉。经纪人的脸重叠成无数个最后越来越模糊变成了一个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模样,年轻了,好看了却也惨淡了。

罗利继续装腔作势哭喊着娘亲“娘亲!”

“求你们别在这儿!”女人绝望的哭喊唤不来身上男人的仁慈。

视线越来越清晰,头昏脑胀的感觉已经不复存在,罗利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醉酒不是第一次了,怎么会做这种梦,太恶心,你妹!罗利撇开头咬着舌头,心里默念,赶紧醒,赶紧醒,什么乱七八糟的梦。然后疼痛从舌尖传来,身子却依旧固定在原地,没有飘动,因为她被捆的严严实实的。以前罗利做梦,有时候梦不深是可以知道自己在做梦的,即便醒不过来,如果这个梦带给她不快,未必可以脱离这个梦境,但梦中的身体多会处于奔跑逃命的状态,甚至可以做到一闭眼就飘起来。这一次竟然原地不动,捆绑带来的身不由己,而且她咬舌头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疼痛,还有扭动身体时,皮肤与麻绳的摩擦产生的疼痛。这不是做梦,这个结论让罗利彻底震惊了。她慢慢的转过头看着眼前悲惨的一幕。

男人的禽兽,女人的无助绝望,罗利很清楚看到女人眼里的卑微和歉意!女人无颜面对自己想别过脸去,却又害怕看不到自己的纠结和痛苦。

罗利吐了,吐得很彻底,因为她感到一阵阵的恶心!

罗利看过很多剧本演过很多角色,可是此刻没有人给她讲戏,没人告诉她怎样走位,该怎样去表达情绪,她没有剧本便只知道呕吐。那种恶心至极的感觉比吃了苍蝇还让罗利难受。罗利感觉到自己身体的颤抖,这不是害怕,这是身体对寒冷的应激反应。她冷,她冷得更想吐了。吐到黄水都出来,苦涩了味觉,罗利才慢慢清醒过来。不,不管自己现在是谁,不管对面的女人是谁,不管自己是不是自己,她不能眼睁睁的去看一个女人承受侮辱“放开她,放开她!”罗利努力挣扎着,麻绳的摩擦更刺激着疼痛,她咬着牙大声喊着,希望周遭哪怕有一只狗有回应也好。无助,似乎是一种久远的感觉,近几年就连演的角色也鲜有这样的情绪,罗利恨,却不知道该去恨什么,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在发胀。

喊叫没能唤醒人性,没能寻来帮助,却似乎增强了男人的快感,加剧了女人的痛苦。罗利伸长脖子试图咬断捆绑自己的麻绳,她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但她总不能什么也不做。

被压在下面的女人满眼的泪水,看着罗利咬着牙似乎在忍受着什么,她本是绝望的,可听到罗利的呼喊,看到罗利的挣扎,女人试图伪装出坚强“娘,娘没事,不,不怕!”女人颤抖着,隐忍着。

罗利无法想象女人的内心,无法认知女人说出的这番话,没事?这叫没事?眼前的一幕幕冲击着罗利本以为历经沧桑的心灵,太离谱,太恐怖!

木门被大力推开,一个穿着盔甲的男人从风雪中进来,带着寒意也带着煞气。冷风吹起罗利皮肤的鸡皮疙瘩。罗利有些木然的将视线转向门口。

床上的人也纷纷扭头看过去。男人却没有将视线投向他们,径直来到罗利身前,弯下腰将她拦腰抱起离开了这让罗利作呕的环境。

离开了那样的环境,听不到令人作呕的声音,她的颤抖却越来越明显,她的头脑也越来越清晰。她穿越了,这该死的狗血剧情竟然真的发生在了她罗利的身上,她演过,却不是这般,她穿越成一个公主,与将军丞相展开一段凄美的爱情,再凄也不会有残,终究是美的。可现在呢,她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人被男人伤害。

罗利终于从刚才那女人的哀婉温柔绝望的眼神里苏醒过来“她!”

“她不关我的事!”

冰冷的空气,暗黑的夜色,脚踩雪发出的呱吱声配合男人冷漠的脸,让罗利感到一阵阵寒意袭来。

罗利不敢相信,她不知道眼前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是谁,他看起来并不良善,但他似乎可以去救那个女人,他办得到。

“但她关我的事!”罗利怒目而视,奈何她瘦弱身子,苍白的面孔让这眼神少了威胁。

“她习惯了,你还没习惯?”男人低眉斜睨了一眼罗利,这是他们第一次对视。那是一双好看锐利的眼睛不带有任何情感。

习惯?这两个字狠狠的刺激着罗利,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第一次。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她为什么要忍受这些。罗利确定了男人眼里的冰冷无情不再试图打动他,因为无济于事。

“放我下来!”

男人冷哼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停顿。罗利试图挣扎,可麻绳还在自己身上,这样只是在家中自我的伤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罗利感觉自己将要冻晕过去时被抱到一个温暖的房间,男人唤来丫鬟替她解下身上的束缚,自己便离开了房间。

罗利心存希望“救救她!”罗利想到刚才那女人看着自己所说的话“救救我娘!”

丫鬟闻言有些为难的垂下头,“少将军让我们替你擦药。”

古代人的冷漠,古代女人的卑贱,她在历史书里见过,她在剧本里也看到过,但她演的角色里却没有,她没有卑贱过,作为演员她可以想象,却难真的接受和体会。

罗利觉得头很痛,她做不到这般冷漠,没有束缚的她起身跳下床,打开门迎接她的是一把锋利的刀“将军说你要有能耐就拿着刀杀了那几个人,你要是没这能耐就好好呆在这儿,哪儿也别去。”罗利仰着头看着军士不苟言笑的脸,罗利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罗利从军士手中夺过刀,才发现异常的沉重,而自己的力量却又是这么的不堪负重。但罗利还是咬着牙,双手提着刀走出了房门。

她来到院子,地上铺满了白雪,有些树枝上还凝出细长的冰条。白雪摇映着月光灯光,夜色美到呼吸都能带出朦胧美意。

但此刻赤脚站在雪地上衣衫褴褛的罗利欣赏不了美,她的身体在颤抖连带着心脏也在加速的抖动。刚才进屋后被迫脱去了外衫,现在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白色麻衣浸染着几丝血痕被紧紧的系扣在身上。她的颤抖除了寒冷,还因为愤怒,因为这些人的冷漠,因为那几个男人的无耻,因为那个女人令她作呕的卑微,更因为自己的愚蠢,她竟然不认路,她根本不知道该往哪儿走。略有些路痴的她从来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此刻,她却恨,恨自己的路痴和不够机警。

罗利拖着刀,刀尖在雪地上画出一道又一道散乱的线条犹如此刻罗利的心情“带我去!”牙齿打着架,嘴唇早已乌青一片。

军士只冷冷的看着罗利,并没有任何动作。

从二十三岁那年失恋后,除了演戏罗利再没有哭过。此刻她的眼睛呈现出不正常的红,她想那是愤怒,怒火中烧!

罗利晕了过去。

之前拯救罗利的那个男人再次将被自己打晕的罗利抱了起来送进了房间“拿些药给她吃,别让她乱动。”

“是!”

罗利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已经被处理过了,但是却连动一动的力气也没有。很努力,却也只能轻微的动一下手指头和脖子。

罗利知道对那个女人,自己只能无能为力了,谈不上歉疚,毕竟就算刚才没有被打晕,自己找到路回去也救不了。连刀都提不动怎么可能救。之前只是凭着良知和冲动行动罢了。其实罗利还挺感激把自己打晕的人,愤怒和恶心让罗利冲动,而冲动并不能解决问题。只是那个女人,那样的眼神太震撼,挥之不去,像是魔怔在缠绕。

罗利闭着眼睛试图抹掉脑海里的东西,开始将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现在静下来,艰难移动看到自己的手,回忆之前自己行动时的种种,仰视那名军士的距离。罗利估摸自己现在的这具身体也就十岁左右,是个女孩儿!

那个女人应该就是这具身体的娘,但是如此遭遇却可以被人熟视无睹,那必然是没有身份地位的女人。作为这样一个女人的女儿,怎么可以得到一个少将军的搭救。肯定与爱情无关,自己这个小身板儿还不足以去吸引一个真正的男人,最主要那个男人不像有恋童癖。

之前的那个男人再一次出现,已换下一身戎装,此刻一身紫色锦衣华服依旧冷凌着一张脸,他的英俊除了五官的俊美,更多源于不可侵犯的气质。

“她呢?”罗利偶尔发神经的时候会借着酒疯喊别人娘亲,但那个人毕竟是熟人也比自己大,开玩笑而已。非剧情需要,罗利还做不到莫名其妙的去喊一个陌生人娘亲。

“死不了!”一如既往的冷漠。罗利恨,却也觉得没有恨的意义。

丫鬟进来禀报“少将军,将军来了。”

男子起身离开却只是绕过屏风,并没有走出房间,因为来不及。丫鬟口中的将军已经进屋。

“你把修萝带过来了?”

“父亲,她毕竟是您的孩子。”

“谁知道是谁的种!”

“您毕竟还是给了她姓!”

“行了,行了,你要带着她就带着她吧。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个事儿,我刚从宫里来。寒冬时节,不易再出兵,。明日你随我一同入宫。”

后面的话罗利没有再听下去,那个男人救自己,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妹妹,可她的爹好像不那么认为,而且那个男人也没有反驳,毕竟给了她姓?这话不是在承认那个老男人说的是实话吗?

穿越成如今这幅模样,罗利真的有些难以接受,可是却不得不接受。如果修罗此时能起身去往前厅看看或许能看到修文瑸与修文瑸口中的父亲主客有异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