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概上午十点钟的时候，顾沫才醒。
顶着一个鸡窝头，准备去洗手间。
顾吕燕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转头问顾沫，“沫沫，起床了呀。早餐要吃什么呢？”
“等下随便弄个水煮蛋就可以啦，我自己来就行。”顾沫边走边随意的问道，“妈，今天怎么没有叫我起床吃早餐呀？”
奇怪，就算现在是放寒假，家里面一般都是准时七点吃早餐，妈妈平时也会叫自己起床的。
顾吕燕笑了笑，“沫沫，不是妈今天没有叫你起床，今天叫了你两次呢！”
顾沫奇怪，“是吗？”
顾吕燕站起身，往厨房走去，经过顾沫身边的时候敲了一下她的头，“都到你床边叫你了，你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还在傻笑呢，怎么叫都叫不醒，反正现在是放寒假，还不如让你多睡一会呢。”
“哈哈哈，是这样啊……人有三急，妈，我先去上厕所啦！”
顾沫干笑两声，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直接往洗手间跑去。
“这孩子……”
顾吕燕摇摇头，准备去给顾沫准备早餐了。
因为起得比较晚，很快就要吃午饭了，给她准备的早餐并不多。
一个水煮蛋，两片吐司，加一杯纯牛奶。
洗漱完毕之后，顾沫拿起一片吐司坐在沙发上，“妈，外公去哪了啊？”
顾吕燕将牛奶端给顾沫，“喝点牛奶，别噎着了。你外公去小区外面散步啦，今天天气挺好的。”
顾吕燕眼睛盯着电视机，但是时不时地就往顾沫的方向扫几眼。
吃完吐司，又喝了几口牛奶，顾沫将水煮蛋给剥了，三两口就全部解决掉了，拿张纸胡乱擦了一下嘴巴。
顾吕燕准备将空杯子和盘子拿去厨房刷，顾沫一把拉住顾吕燕的手。
看着顾吕燕的眼睛，“妈，这个等下再弄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啊？”
顾吕燕稍稍偏了一下头，避开了顾沫的眼睛，“没……没有啊。”
顾沫接过顾吕燕手中的空杯子还有盘子，将它们再次放在餐桌上，然后拉着顾吕燕坐到了沙发上。
顾沫双手握着顾吕燕的手，故作轻松地说，“妈，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要是家里有什么事情就不要瞒着我了。”
顾沫其实心里面也在打鼓，该不会是外公有什么事情吧？上次妈妈和外公电话里面说的什么“秘密”，虽然解释了一番，但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最近每天都在一起吃饭，感觉外公的饭量明显没有以前那么好了，人也瘦了不少。旁听侧敲问了好几次，他们一口否认说外公身体没有问题。
确实，除了人比以前瘦了，但是感觉精神劲儿还在，顾沫也就放下了这件事情。
但是今天外公不在家，加上顾吕燕今天的神情明显就是有事情要说的样子，让顾沫不得不多想。
握着顾吕燕的双手不自觉的用力，手指头都泛白了。
“沫沫……”顾吕燕抬头看着顾沫，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轻点，妈的手都快被你抓断了。”
闻言，顾沫连忙松开手，“对…对不起，妈，我不是故意的。一不小心就……”
顾吕燕用慈爱的目光看着顾沫，爱怜的抚摸她的手背。
顾沫的心情直接掉到谷底，该不会真的是她想的那样？外公……
良久，顾吕燕开口，“沫沫啊，虽然妈妈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是妈妈一直都把你当我的亲生女儿看待的。”
原来是这个啊，她还以为是外公生病了呢……
“妈妈，我知道的，在我的心里您就是我的亲妈妈，嘻嘻。”顾沫一头扎进顾吕燕怀里面撒娇地说道。
顾吕燕半是欣慰半是无奈，轻轻地拍打顾沫的后背。
“妈妈也知道，但是，如果你的亲生母亲来找你了，你会想回去吗？”
顾沫的身体僵了一下。
“我亲生母亲早就死了，怎么可能回来找我呢？妈，你就别开玩笑啦。”
顾沫的头靠在顾吕燕的肩膀上，小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自己的头发。
顾吕燕继续轻轻拍打顾沫的后背，似是无声的安慰。
过了一小会，继续开口，“沫沫。妈没有开玩笑，你还记得有一天，你早上突然回家来拿书包吗？”
顾沫点头，“记得。”
“那天我们家有一个客人不是吗？一个看上去三十岁上下的女人，很漂亮的那个。”
“嗯。”
说完这个，其实后面要说什么几乎都是呼之欲出了，但是两人都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最后，还是顾沫先开口，“妈，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房间啦。”
“等等，”顾吕燕开口，她必须要说完，不管结果怎么样，她都要尊重沫沫的选择。
“沫沫，那个女人就是你的亲生母亲。”说完这句话，顾吕燕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直刷刷地落了下来。
顾沫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像是听到了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一般。
抽出一张餐巾纸，帮顾吕燕擦了擦眼角的泪，“妈，爸爸又不在，你现在哭可没有人心疼哦。”
“沫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