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笑着说:“别怕。”
翠翘问说:“它怎么会有翅膀?”
四爷说:“它是朔漠之中的飞狐。”
翠翘问:“它叫什么名字?”
四爷问:“什么?”
翠翘格格地笑着说:“我要给它取名字。”
四爷有些无可奈何地由她决定,翠翘玩心上来,决定要揶揄他一番,便故意说:“那它叫小四。”他“噗嗤”一声笑出来,柔情蜜意地望着她。
她得寸进尺,挑衅地问他:“怎样?”
四爷说:“好吧,你爱叫它什么都成。”
这样乖乖就范,倒让她有些不安,追问道:“当真?可是这样你会很没面子呢。”她微微倚过身来,偏着头看着他。
四爷说:“你高兴就成。”彼时,月色朦胧,四下里如烟般缥缈。这样的场合,不说些情真意切的话,简直就是罪过。
恨不得这月色长久,人亦长久。
可是不能了,不能了。翠翘眉头一皱,咳嗽起来。好不容易顺了气,四爷抚着她的背脊,问道:“我想知道一些关于你的事情。”
翠翘疑惑地望着他,她手中逗弄着怀中动物毛茸茸的皮毛,听四爷说:“从前的、我没有参与过的事情,一件一件我都想要知道。只要是你的事情,我都想要知道。”翠翘微微一笑,随着她的起身,小四从她怀中跳了出来。翠翘握住四爷的手,十指扣起来,她说:“婉兮。”
四爷问:“什么?”
翠翘说:“虽然有点晚,但是第一件要告诉你的事,我叫——梁婉兮。”
他显然是惊住了,半晌才对答一句,竟是诗经上面的句子:“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翠翘浅笑:“我住在半山腰上的一幢房子,在这样微风起的夜晚,白色的窗帘会像波浪一般地被撩起,是很大的飘窗哦。”她害怕他不懂,用手比划起来,“我住的地方,离大清有好几百年的时光,你明白吗?我存在的时候,翠翘没有了。”她顿了一顿,方说:“你也不在了。”
她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眼里闪出水般韵律的眸光,四爷的心像是被利器划过,无声却很痛。没有他吗,他去了哪里呢?他身边没有她,怎么可以没有她,那是好几百年的时光呢,好几百年的孤独时光。
四爷紧紧将翠翘搂住,柔声说:“我要你伴在我身边。”翠翘说:“爱新觉罗•胤禛从来没有娶过兆佳氏的女子。”可婚期已定,四爷心里一急,问道:“你想反悔?”她明明答应过他。翠翘说:“我也想要赌赌看。”
她看到他孩子气一样的笑容。
翠翘心里叹了一口气,突然说道:“你还记得占木拉吗,就是在木兰的时候,随十四爷来到木兰的占木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