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护军营里开始流传着一些闲言碎语,昨晚在界地的外面似有妖火,绿色如磷光一样的妖火。其其格去御药房取药时,听到嬷嬷讲得眉飞色舞,仿佛昨夜她亲眼所见。
其其格端了药回来,她推门进来,突然眼前绿光一闪,她定了定神,一定是刚才听嬷嬷讲得太认真了,竟然有幻象。其其格将药放在桌上说:“福晋,药来了。”她一转头,见婉兮满头大汗,蜷缩在床上喘气。
其其格吓了一跳,婉兮说:“没事,不用叫太医。”她的声音几不可闻。婉兮让其其格扶她坐起来,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其其格说:“福晋病糊涂了,福晋刚才不是叫我去御药房取药吗,御药房的嬷嬷拉着我说了一会儿子话,大约也就过了半个时辰吧,还不到午时呢。”
婉兮让其其格把药端来,她趁着其其格转身时,把紫苏放在枕边的一个香袋中。婉兮对其其说:“你把这个香袋拿到四阿哥帐里去。”
其其格微微一愣,见那个香袋是日前婉兮说要绣给十四爷的,其其格说:“这香袋不是要给爷吗?”
婉兮说:“不要问那么多,照我说的去做。”
其其格不敢有违,拿了香袋去四爷帐里。有个一个钦天监的官员亲自见了她,还给其其格道了谢。事情莫名其妙,其其格心里免不了犯些嘀咕。
但这件事只是婉兮在木兰发生的小小插曲,其其格发现并没有其他可疑的事情,但这更加奇怪了,其其格心想。皇上起驾回到京城时,四爷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婉兮也一日比一日精神。回京那一天,婉兮在车中远远见到他,他比从前削瘦了一些,身体还算硬朗。到底是人年轻有底子,大病来得快也去得快。
胤禎奉命处理木兰秋后事宜,要过几日再离开木兰。他挂记婉兮身子,让她先行回了京城,又嘱咐一同回京的九阿哥好生照顾婉兮。马车颠簸,其其格回头望了一眼木兰,深深叹了一口气,婉兮问:“怎么了?”
其其格低头说:“没事。”
其其格不知道该怎么讲给婉兮知道,她送香袋给四爷的那一天,遇到了十四爷。其其格那时吓了一跳,连忙把香袋藏在身后。其实胤禎也吓了一跳,因为他那时正与镶平王府的郡主七福在一块。皇上和德妃有意撮合他与七福。
之前不能做他的福晋,七福倒是气过,气他那样没有眼光,婉兮有什么好啊,身世背景一样也没有她好,可他偏挑了她。她气是气可是因为他这样的专情,倒更觉得这一生仿佛非他不可,非他不可。如今他娶的福晋连个儿子也没生下来,七福心想,做侧福晋她也愿意的。她从小生在王府,父亲镶平王有好几个妻妾,争宠斗狠的事情她看得多了,嫡系福晋又怎么样,只要十四爷发现她的好,做侧福晋,她也是甘愿的。杨玉环也不过是唐明皇的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