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以鼎站起来,平静地说:“我让十四福晋来接你吧。”
胤禎并未全醉,说:“那日苏就在外面。”
微风吹起的窗帘,那岸边果有几辆马车。李以鼎命人扶胤禎出来,回头对那日苏说:“十四爷是醉了,回头让十四福晋命人煮些解酒汤。那日苏坐在马车前面,眉头打了一个结,好在夜里李以鼎看不到。可李以鼎何等精明,见那日苏无回应,严厉地问:“怎么了?”那日苏心虚,低下头不敢说话。倒是胤禎在马车里听得七七八八,带着酒意说:“走吧。”
那日苏得了令正催马扬鞭,李以鼎一伸手夺过他手上的马缰,手撑着马车架,一借力,跃坐到那日苏身边去。“顺路,借道一段。”李以鼎对着前方,却是说给胤禎听的。这一会功夫,胤禎在马车内已睡得昏昏沉沉,其实酒倒不会让他醉,连他自己也明白。只是无酒,他不能这样睡去。
马车颠簸一路也没有将他吵醒。一行人停在十四阿哥府外时,正红朱门已经下了匙。偏门里听到动静出来几个执事,见是十四爷醉了,一层一层向里面传去。朱门已经下钥了,总管领着几个丫鬟从偏角门里出来。
李以鼎来十四阿哥府里的时间较多,知道他与婉兮一直住在西厢,这晚见总管安排人扶着胤禎到东偏院的书房,李以鼎四下一望,问道:“福晋呢?”那些个丫鬟婆子进进出出,低头佯装没有听到。
李以鼎传了那日苏来问话,那日苏生硬地说:“不知道。”李以鼎越发觉得事有蹊跷,见胤禎睡得沉了,他心下一横向后院西厢而去。西厢黑漆漆的一片。虽是夜里,李以鼎觉得这十四阿哥府里未免太冷清了。
李以鼎推门而入,只见冰冷的月色照在地上,室内香鼎冰冷,竟是多日不住人的样子。李以鼎走得快,那日苏这会才小跑着跟上来,李以鼎厉声问道:“福晋呢?”
那日苏依然还是那句话:“不知道。”李以鼎心里倒是透亮,立马召来几个丫鬟婆子来问话。
沉静的西厢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李以鼎坐在太师椅上,表情严肃得让人敬畏。底下站了一室子人,却是鸦雀无声,所有人的人都不知道福晋的去向,就这么耗着。有几个丫环来迟了,推推嚷嚷不敢进来。李以鼎断断续续听到:“……不敢……有光……”李以鼎“刷”地收了他的折扇:“谁在外面讲话?”
有个嬷嬷上前回话说:“是小情,她是最后见过福晋的人。”
李以鼎眉头一挑,让她上前问话。不一会,一个绿装丫鬟小心翼翼地进来。李以鼎早不耐烦她的慢动作,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福晋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