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尔特哈什眼里透着笑意:“这样的事情,一定是师兄告诉你的吧。”他这时方才认真打量起她来。他素知师兄为人谨慎,而她,必定有过人之处,可他怎么看也觉得她平平常常,苏尔特哈什便说:“我知道一些,但是我的能力不及师兄。”
翠翘说:“那我问你,等到皇上百年之后,大清江山是由谁在执掌?”
苏尔特哈什笑道:“这是杀头的罪。”
翠翘说:“我曾经问过你师兄相同的问题。”
苏尔特哈什说:“那他怎么说?”
翠翘笑道:“你不必套我的话,只需我告诉你的答案。”
苏尔特哈什打开砚台,取了细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字,推到翠翘面前去,一边说道:“我只是好奇,我写得对与不对,你如何分辨?”
翠翘瞧见那小宣纸上写的字,她笑了一笑,方说:“因为我本身就从那历史中来,无需分辨。”苏尔特哈什蓦然变了脸色,忙问道:“你这话从何说起?”翠翘说:“你果然不及你师兄,他一眼便识破了我的来历。”
苏尔特哈什直盯了她半晌,竟是一语不发了。翠翘说:“我今天来是想问你一件事,你师兄之前对我说,我所知的历史不能改变,倘若我更改了会怎么样?”苏尔特哈什说:“历史荡然无存,你也会灰飞烟灭。”得到的答案还是和占木拉所说的一样,翠翘胸口一窒,喃喃道:“我明白了。”苏尔特哈什说:“也不尽然,细节末枝,只要无妨主流,细小改变也未不可。”
翠翘说:“可细枝与末节,如何区分?”
苏尔特哈什说:“这倒是个大问题。”
翠翘说:“还有一件事情,很是疑惑。”
苏尔特哈什问:“什么?”
翠翘说:“你师兄是位可亲的长者,而你,我看也并不像没有度量的人,你们在寺里吵架为着什么?”
苏尔特哈什说:“他说我犯下不可逆转的错,而我认为我没有错。”
翠翘说:“为什么?”
苏尔特哈什突然笑了起来,他说:“我猜师兄一定没有告诉你关于‘招魂引’的事情。”
翠翘问:“那是什么?”
苏尔特哈什指了指不远处:“有客人上门了,改日有空,我再细细讲给你听。”
翠翘转身,果见一老妇人急急上门来算卦。翠翘说:“既然如此,好吧。对了,我想依你才能,你大可以去钦天监里谋个一官半职,不必每日在这里风吹雨淋。”
苏尔特哈什笑着说:“我正在此意。”
翠翘回了明珠府,心下已打定了主意——她绝不能嫁给四爷。门房报信过来说:“十四阿哥刚才来了,因没见到人又走了,说是明儿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