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朗终于出院。
考虑到个人安全问题,他没敢提出辞职,而是打算在上班时消极怠工,最终让人把自己开除或者辞退。
这或许是个比较保险的办法,有些对工作抱着无所谓态度的员工就是这么干,理想的结局是被清退,然后拿到当月足额工资,有一部分较为有办法的人甚至还能领一段时间失业保险金,虽然领这个钱的难度非常大,手续麻烦到令人绝望,像是根本没打算让谁领钱,可是仍然有些人不怕苦不怕累,最终战胜层层艰难险阻,成功地领到了钱,甚至有人居然奇迹般地办到了再就业优惠证。
克林仍在医院里,恢复状况还不错,据医生建议一个月之后便可以出院。
就武天的个人观点而言,克林已经可以出院,继续住下去白白浪费钱而已。
克林说,就是要浪费超市的钱,反正这帮家伙也没打算给赔偿,在医院里多疗养一些日子是应该的,一定要把身体彻底养好才离开。
作为医院方面当然很支持这样的观点,因为利益方面有契合点,不存在任何冲突。
这是一个全民皆商的怪异朝代,众人忙忙碌碌,一切都为了经济效益,连所谓的公益机构也不例外。
武天依然每天按时上班,下班,每周与小莫幽会两到三次。
他们有时在车内亲热,有时在某个较为僻静的小酒店里,有时干脆在武天的宿舍里。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不约而同地避免谈及未来,因为他们都明白没有未来,除非出现奇迹,否则的话他们终将会各奔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彼此就会相互厌倦,激情慢慢消失。
有一次,小莫无意中谈起乌龙集团董事长,两年前,乌龙老大的元配夫人养了两位鸭子,被其手下发现,事情捅到老大耳朵里,接下来的处理办法显得很残忍也很血腥,两位不幸的鸭子先生从床上被揪起来,塞到一辆无牌照的越野车内,带到郊外水库旁边的树林里,由一位兽医主持手术,打了麻醉之后进行阉割,摘掉了他们的蛋蛋,泡在一只廉价高粱酒玻璃坛子内。
两位失去了蛋蛋的鸭子先生后来不知所终,再没人见在本市见过他们,想来可能改行做其它营生去了,这事到此为止,再也没有后续新闻。
听到这里,武天不禁感觉到一丝凉意从脚丫里升起,直冲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