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十三跳下了车,拉好帘子,让我更衣。我赶紧脱下外面的一层,套上自己的靴子,穿上那件改良的棉袄,带上手套跳下车。
十三傻傻地盯着我瞧,我以为脸上有东西,拿手摸了摸脸,他惊问道:“你会变戏法?马上脱胎换骨了,怎么还长高了?”
“不告诉你!”我故作神秘得说道。
“你手上是什么?”十三抓住我的手问道。
我抬起手,转了转道:“线织的手套。”
“好东西怎可独享,给我一只。”还没等我回绝,早被他拉去了一只,这小子的工作还真够迅速的。
“十三爷你也不看看是什么颜色的,那是女子才用的色。”
“没关系,爷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说完拉起我就走,我连忙打开了他的手,我可不想被三百年前古人的眼光杀死。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叫卖声,还价声,车轮声,一派太平盛世的繁荣景像。
虽然过两个月就过年了,北方的天气干燥,太阳照得人还是有了点暖意。我怕走丢了,紧跟着十三。
难得出来一趟,企可放过这个大好时机。
我又不太喜欢扎人堆,也许是物极必反,谁让我以前是做导游的呢。
于是我好说歹说让十三陪我去逛店铺,第一个目标就是制衣铺。
一进门,老板就客气的招呼起来。选了块普通的料子,量了尺寸,想做一件齐长的棉大衣。
于是画了张草图给他,老板承诺再过数日就可凭条子来取。
又被我找到一家好店,原来是打黄金首饰的。
想起打个钢笔头也不错,以后可以蘸着墨写字,还是老样子画了简易图,祥细解说了一翻才搞定。
十三在一旁越来越好奇了,紧盯着我出门,险些摔在大街上。
他不好意思地,呵呵傻笑道:“你怎地老做些奇怪的东西?敢情今天带你出来是正中你的下怀啊!”
我朝他一揖手:“谢十三爷了,不过我也没钱了,十三爷请我喝杯茶吧!”
“正好,刚才转角处有家叫清雅居的茶馆,爷就请你一回。”
将至大门口,见一伙计连吓带骂地把一老一小往外推。
那老人白发苍苍,发白的长袍干净而整洁,一脸的沧桑。
被伙计这么一推,整个人摔倒在地,两手却把二胡举得高高的。
小姑娘十岁左右,两眼泪涟涟的上前去扶,一老一小瞬时抱头痛哭。
没看见也就罢了,见了就是我的事。我上前搭了把手扶起老人家,两人看我穿着打扮,忙说:“谢谢小姐!”
一听是江南一带口音,顿生亲切感,思绪一下又飘回到江南。
小丫头的哭声把我刚漂走的心,拉了回来。我上前询问道:“老人家可是江南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