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文明的进步在于抬杠
“怎么样，比EVA更先进吧。”看着明日香在AS上流畅的操作，泰莎一副自豪的表情对着真嗣说道。
虽然易用性这种东西对于专业人士来说不是什么必须因素，但是能够让专业人士轻易上手，这也说明AS具有足够的人性化。额，或者叫以人为本。
“确实，对于明日香来说，相比较EVA来说，可能AS更合适吧。”真嗣有些苦涩的说道。
真嗣闭口不谈到底跟EVA相比到底AS是不是更先进的问题。也不是回避，毕竟，真嗣不了解在武器学上来讲，什么样的评价标准可以用来衡量武器的先进性。
在武器制造业，真嗣只能算是外行。至于你说EVA，真嗣觉得，那完全就是生物学上的研究而已。毕竟，克隆个细胞，抑制些皮肤，上个夹板、钢板，根本就是基础的医学生物学手术而已。
如果只是单纯的易用性，AS确实优于EVA。这个真嗣不是不敢承认。
相比起这些AS、EVA之类的，最简单地自动步枪才是更易用吧。难道就可以说自动步枪比AS、EVA更先进么？不能吧。
而且，以真嗣医学角度来看问题，这种『易用性=先进性』的论点更是不能成立。
一般来说，腔镜手术比普通外科手术具有创面小，视野好的特性，但是易用性上来讲，跟普通外科手术可以直接掂刀子就上的易用程度来比，还是差远了。
至于操作逻辑不合乎操作者，这个真嗣也没什么好说的。
QWERT这种键盘类型究竟科学不科学到了现在还有什么意义呢。
毕竟，EVA这种医学女搞出的产物还是医学专业的人更适合，而明日香这种正统军事院校科班出身的高材生，应该更欣赏AS这种工业美学吧。所以，明日香受不了这种浓浓的医学——生物学操作逻辑也是无可厚非的正常。
油压表，功率表什么的也确实比同步率，LCL浓度更容易让明日香接受。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操作AS的明日香显然比操纵EVA的时候更有……激情。更能见少女应有的青春的魅力。
也可以说，EVA对于明日香更像是一种枷锁吧。
【枷锁啊。】真嗣也不由深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决定他人的命运，这样的我们真的正确么。”自从夜晚的事件过后，真嗣一直在反思。不是对某个单个事件，而是从几乎是人生的起初开始思考，一步一步，不断的检查名为『生命』的证明题中是否有错误。如同去检查数学问题一般，抛弃原来的步骤，重新去思考逻辑关系。
一步错，后面的证明也会出问题。真嗣不是搞艺术的，可以在某些问题上将错就错，真嗣可是搞科学的，一丝不毛才是王道。
自从和明日香有了更进一步的关系后，真嗣就开始有了一种信念崩塌的感觉，不明白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让真嗣总是毛毛的，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完全是一种”虽然现在很正常，但是确实一直在进行着错误，或许某天就会如同雪崩那样骤然崩塌“的即视感。不知道到底是幻觉还是预知。
失去控制的事情，无论是向好的方面发展，还是向坏的方面发展，都会让人很难承受。
自己或许想要看到的就是此时此刻明日香脸上的笑容，而此时此刻自己已经确实看到了明日香脸上的笑容。
只想在阳光下与你牵手，越是这种简单地理想，越是难以实现彻底。
简单的梦想实现起来哪有那么简单。
”真嗣君。”由于站立位置的原因，经过简单地错位，此时距离真嗣最近的是渚薰，而泰莎已经去近身和明日香进行交流去了。
“怎么了？”
“你是领袖。”
【领袖吗？】
【所谓的领袖，就是要找到正确的道路。】
【只要确定了道路的正确，剩下要做的就是义无反顾地强力执行。】
【可是，这条道路真的正确么？】
“真嗣君，你说是选择了正确的路的人然后成为领袖，还是是是领袖选择了正确的路？”
是先选择路，然后成为路上的人；还是先决定成为某条路上的人，然后再上路。
虽然是搞生物医学的，但是对这种哲学问题真嗣也是充分思考的。毕竟，是形而上生物学嘛。
“领袖……道路……”
真嗣用胳膊撑着趴在护栏上，大拇指与食指分开支住下巴思索着用什么样的逻辑来解答。
虽然是“鸡生蛋，蛋生鸡”一般的问题，但是真嗣相信，哲学无法解答的问题，科学可以给出一个答案。虽然这个答案失去了本来的意思。
当然，用通俗的话说，也可以说是抬杠。
【成为了领袖，才具有选择道路的权利，但是如果选择了错误的道路，哪怕有权利，也不是领袖。】
【领袖，某种意义上说就是先知，担负着如同先知那样需要担负的承担猜测未来后果的责任。不过，虽然说是先知，但是只有事情发生了，才可以印证先知是正确的。】
真嗣开始自己和自己抬杠。
这里的『抬杠』不带有贬义色彩。
而这也就是真嗣的信念，或者信仰——只有在一次又一次的理性的抬杠中，文明才得以进化。简而言之，就是文明的进步在于抬杠。
【也就是说，先知的存在是基于『印证』而言的，哪怕先知说的是事实，但是如果没有被广泛印证，就只是单纯的猜想。也就是说，只有得到『印证』这个步骤，先知才能真正称为先知】
真嗣不由陷入了牛角尖，开始钻死胡同。
而真嗣纠结的眼神，也自然被渚薰观察到了。
嘴角微微上翘。
满意。
“这么吧，真嗣君。关于医生救人面临选择时，抛除科学指标与法律规范，是应该按照道义论还是按照功利论来选择。”渚薰换了一个问题。更切合真嗣思维逻辑的问题。
“这个。”真嗣歪着脖子，斜看着试验车间的灯管。
“这个，道义论这个过于理想，有些时候太现实基础。而功利论听起来又过于残酷。”真嗣对着渚薰说道。
虽然接触过伦理方面的知识，但是，这玩意多是糊弄人的蛋疼逻辑。一个医生碰到需要救助的病人的时候，不给你救人，反而给你谈逻辑、谈伦理、或者给你讲预防、讲流行病，这不就是耍流氓嘛。
“那么真嗣君如何选择呢？”渚薰看着真嗣，意思是真嗣必须给出一个答案。
“功利论吧。或者说功利道义论。就是说将道义本身也包含在功利的评价范围之内。”真嗣对于『圆满』解决“道义还是功利”的问题感觉很是欣悦。
对于是“过程重要还是结果重要”的问题，真嗣很狡猾的用“过程也是答案”来回答。这种改卷评分的方式，放到这儿还真是恰到好处。
这种思想上的成就，让真嗣很是满足。
“那么领袖的问题呢？”渚薰很满意真嗣的回答。
“领袖？当然是作为领袖，选择领袖的道路。”
生而领袖，领导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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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义论”和“功利论”自己百度，领袖太累了，懒得写。总之，就是问是过程重要还是结果重要。
至于领袖怎么破解“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则是按照遗传学的办法。
鸡是由某种生物进化来的，设这个生物是A。
如果，A，以及A以前的生物都是蛋生的话，那么结果就是先有蛋，然后才有鸡。而，理论依据就是，有人研究，鸡是由恐龙，具体说是霸王龙进化而来的。而，恐龙就是蛋生的。所以，也就是说，在还没有鸡的时候就有蛋了。那么，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就这样解决了。
答案是先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