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明镜的脑里忽然什么都想不到,她只觉得这种看着自己所熟悉的人死在自己面前的事情她不想要再看到,也不想要让这种情况再次发生。
她推开哲憾挡在面前的手,忽然失声痛哭起来。
她紧紧的拽住他握住匕首的手,生怕他再次伤害自己:“云哲憾,够了够了!你以为这样就能还清了吗?你不可以死……你们怎么可以拿自己的性命一次一次的让我感受到威胁……够了,真的够了……”
看着明镜为自己伤心落泪的样子,哲憾却脸色苍白的笑开了:“明镜,你心里有我对不对……哪怕是一点……对不对?”
明镜却只是惊慌的抹着满脸的泪水,伴随着无措的哭声,让哲憾更觉心疼起来。
哲憾猛地拔出匕首,用另一手把明镜揽入自己的怀中,像是触及到了伤口忽的龇牙咧嘴起来,不住的倒吸着冷气。
明镜听着哲憾在耳边的吸气声,想要推开他,却被哲憾的低喝声吓住——
“别动!”
哲憾抱着明镜颤抖不已的身子微微喘气:“明镜,这样……可不可以留下?”
“够了,云哲憾!”明镜在他的怀中摇晃着头:“喊太医……喊太医啊……”
哲憾放开她,看着她为了自己泪流满面的样子,抬手拭去她的泪水:“好,等一会……就喊太医。”
哲憾的前襟被血色晕染了一大片,虽是穿着深紫色的便服,可在夜色的烛光下还是显得可怖。
哲憾微笑的看着明镜,嘴里似乎在呢喃些什么,嘴角的笑意浅浅的,握着匕首的手也跟着缓缓地提起。
“不——”
随着明镜惊恐的喊声,房间的门从外面被推开。
琉砂有些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一切,愣愣的站在原地,推开房门的双手还僵在半空。
随后发觉不妥赶到的御紫和墓黑也不可置信的望着哲憾正快熟狠戾的将匕首刺入自己的胸口——然而,那里已经有两个伤口了。
哲憾松开握住匕首的手,身子摇摇晃晃的将手搭上明镜的肩头,微微一笑:“看呐,我还了,连我自己的命也给你了。这下,别再嚷嚷着走了好么……如果我活下来,你就留下来,好么?好……么?”
然而,不等明镜做任何回答,哲憾的身子却靠着明镜滑落到了地上。
冰凉的地面让哲憾更清楚的感受到胸口的炙热。他仰视着正低头惊慌无措看着他的明镜,忽然觉得此刻的自己是这么久以来最轻松的。
一直以来,他认为自己欠她的,他终于还掉了。
终于……
终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