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在肚子上的手垂下,明镜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轻叹了一口气望向了□□的人。在对上哲憾疲惫的笑意时,她有些回不过神来。
哲憾的笑意直达眼底。他看着明镜嘴唇不可抑制的微微勾起,声音有些调侃:“我以为你会走呢。”
明镜的睫毛颤了颤,有些狼狈的躲开了他的眼神:“我……想走也走不了。”
哲憾“嗤”的笑了一声,满满的无奈。
果然,想要从她的口中听到让自己开心的话,好像还挺难的。
哲憾望向了明镜的大肚,眉眼变得温柔起来:“还……恨我吗?”
明镜皱眉看着他。
哲憾像是知道明镜不会反抗他,抬起颤抖的手臂覆上了她的肚子,轻轻揣摩,浅浅的笑着,声音愉悦:“其实,我早就想着把这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可你不愿意。”
明镜一怔,没有说话。
笑了笑,哲憾收回自己的手,伸出另一只手,把掌心摊开在明镜的面前,又笑了起来:“还记得吗,这道伤可是你第一次想要我命的时候留下的。”
明镜看着那道已经长肉的旧伤痕。尽管已经愈合,但那道横跨掌心的刀痕却还是那样显眼的留在了哲憾的手心。所以,关于那天,抑或是他们所纠缠的原因,是永远都抹不掉的。
哲憾的掌心一收一合的,看起来似乎想要做些什么,却在犹豫着。
明镜垂在床沿紧握的手忽的松开。
她脸上平静的听着哲憾说话,心底却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那样的难受。可是,她却知道真正受委屈的人不是她,而是面前这个把尊贵的生命视如草芥的男子。
是啊,为了这样平凡的她,他竟然能把性命轻而易举的送人,着实是把他自己的性命视如草芥。
然而,责怪他的话,她说不出口,也没有资格说出口。
忽然,她感觉到自己放在□□的手被一阵温热包裹,温暖得如同雪山上的太阳。
哲憾包握住明镜冰凉的手,抬眸温柔的看着她:“明镜,为什么无论我对你怎么好,你都不肯让我走进你的生命呢?为什么你总是有各种各样理由推着我离你越来越远?是我真的那么惹你讨厌吗?”
明镜难得的朝他咧开了嘴角。
不顾哲憾的惊愕,明镜没有从他的掌心中抽出自己的手,而是任由他握着:“云哲憾,是我对不起你。你对我好,我知道,可就是因为这样,在面对大皇子的死,我不能够心平气和的去对待你。但是,你在我生命中,是不可抹灭的痕迹。”
哲憾惊喜的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子,却被明镜一把按在□□。不小心扯到了伤口,明镜焦急的看着哲憾胸口的鲜血又染红了大片绷带,挣扎着要站起身。无奈哲憾握住她的手,尽管他脸色苍白得如同透明,却还是不愿意松开。
明镜知道那是他现在最大的力气,怕弄伤他,也就不再挣扎着要站起,乖巧的坐着。
哲憾笑得像是幼年得到他父皇的鼓励一般欣喜,扯了扯明镜的手,眼眶隐隐泛红:“明镜,有的时候我真不明白你,你心里的人究竟是谁?曾经我知道你喜欢荣孝陵,可你却为了荣孝骏对我拔刀相向;再后来,因为鎏金你也对我没有好脸色……凭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