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中言看着那一脸惊讶、惊喜表情的华宇峰,视线又划过那一脸平淡的浮雪溟。虽然他不知道浮雪溟为何会那样说,但自是有他的理由。
酒酒的视线在那一抹她恨却又不能恨的人身上定格了。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了那一日醒来的那一幕场景。身形愣在了原地,心底在颤抖着,她最不想见到的场景,此刻偏偏出现了。
“酒酒……”华宇峰步伐缓慢,走进了那愣愣的人影前。伸手抓住那已经僵硬的双肩。“真的是你吗酒酒?酒酒……”
是,不是。这样的酒酒早已经不存在了,早在那跳湖之时起,彦酒酒就不存在了。现在有的不过是这芸香阁的歌舞伊人,酒酒。
那双手的力道很重,很重。酒酒的眉头皱了起来,看着眼前激动的人。“对不起公子,你认错人了。”她痛,却不能恨。不能。
“酒酒,是你,是你,我知道一定是你,你是我的酒酒,是我的酒酒……”华宇峰一把将眼前的人拉进怀里,紧紧的搂着。
心里一阵疼痛。为何他见到她们这般动作,他会心疼。眼前的人确实很像酒酒,但却不是酒酒。浮雪溟的眉头微颦,看着眼前的一幕。
“华将军,这位可是你的夫人?”
夫人?伸出的准备推离紧搂自己的人的手,停在了半空。酒酒的视线看着那一脸冷淡的人,心里狠狠的痛了。为何眼前的都能相信自己是他寻找的人,你却不能呢?心底一抹苦涩,眼睛有些泛红。是呢,自己谁?是他的谁?他从没有爱过,甚至喜欢过自己?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是自己的自作多情罢了!突然,酒酒心底似乎松了一口气。或许,对他的不重要,此刻是一种解脱吧。
“酒酒,酒酒……”嘴里重复着那刺痛人心的名字。眼眸里的欣喜却也不能遮盖。
“对不起,公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公子要寻的人。”酒酒推开了那有力的怀抱,勾起一抹淡淡的浅笑。
“不,你是酒酒,是酒酒。我知道,你是酒酒。”
坚信,坚定。那样的视线怎么能让人心动。如果是在遇到那冷情的人之前,她或许会感动。但此刻,她什么都不能。酒酒摇摇头。“我名酒酒,却不是公子要找的人。我只是这芸香阁的歌舞伊人,怎么能和公子要找的人相比。”
华宇峰的坚定的眸子闪烁了。想来也是,他的酒酒怎么会出现在这样地方。可……那熟悉的气息,那熟悉的身影,就连周围的空气都是那般的相像。
“华宇峰难不成连自己的夫人都不认识?”浮雪溟的摸着冷的很,视线定格在那带着白瓷面具之上。
“姑娘倒是和酒酒真的太像了。”榆中言站在一旁薄唇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却也有些奇怪。
视线,感觉,心动。这敏感,倒也很美,只是此刻却很冷。
“酒酒,姑娘到是和酒酒太相像了。”华宇峰突然冷静了下来,看着眼前的人。视线去瞬间瞟过了那冷静的喝着茶水的男人。
如是酒酒,那为何声音却那般的陌生。她的声音比酒酒的更加清脆甜美。面容亦是可以改变,但嗓音却是不能改变的。
敞开的窗,吹进一丝凉凉的风。吹醒了酒酒,吹散了那密布的烟云。
“各位公子,亭台的歌舞很是好看,各位公子可要去欣赏?”酒酒言下只有很明显,逐客令。
浮雪溟看着眼前的人,亦是还是心里浮动着些情绪。“酒酒……”
酒酒粉唇勾起,摇摇头。“各位公子请吧。”
“在下等人想再听姑娘一曲,不知姑娘能否捻箫。”浮雪溟的视线落在了那白瓷面具下的双眸上。
“是啊,姑娘曲声清扬优美,犹如仙境之曲调。”榆中言的表情做的很到位,很期待的样子。
“恩恩,酒酒姑娘,你能不能再吹奏一曲?”沈月一脸期待,视线紧锁。
微微欠身,粉唇启开。“恕酒酒不能。几位公子想听,还请五日之后再来。酒酒定为几位公子演奏一曲歌舞。今日的歌舞已经结束,亭台上也还有歌舞助兴,倒也很美,几位公子不妨去赏赏。”
“酒酒姑娘,在下几人只想再听一曲,姑娘能否?”榆中言的视线倒是很虔诚。
“请几位公子莫怪,酒酒今日之舞曲已经结束。”酒酒很干脆的拒绝了。
“姑娘可知他是何人?”浮雪溟看着酒酒,视线又移动到了那一点忧伤的华宇峰的身上。
“酒酒怎知公子身份。但,看公子几位的依着倒也不是平凡人。”酒酒的视线故作的打量着眼前的众人。
虽不知浮雪溟究竟要做什么,但榆中言倒也很是配合。“他是中原的将军,华宇峰。也是你们女王的贵客。”
“啊酒酒不知将军光临,还望将军恕罪。”酒酒反应很快,学着陌生的样子。双膝跪地,谦卑的施礼。
很显然,酒酒动作达成了她的目的。看着地上的人,视线却有些定住了。不忍。伸手去扶。“起来吧。”
“谢将军。”酒酒起身之际,很是自然的离开了那扶着手臂的双手。“不过,酒酒却是不能为几位演奏。这是酒酒的规矩。”
“你倒是有胆量。”浮雪溟冷冷一笑。“无妨。既然你与华将军的夫人如此相像,那便不能让你留在这芸香阁。”
不能,留在芸香阁!酒酒倒是真的糊涂了,他的那番话是何意。
沈月也很是糊涂不明白的看那说话的人,又看看自己旁边那一脸思考的人。
榆中言眉头微颦,却在下一秒反应了过来。“你既然和华将军的夫人相像,那你便不能留在这芸香阁。因为这会给华将军的夫人造成一定的困惑。”
榆中言的解释,酒酒倒是明了。无非就是说,自己会给另一个酒酒造成不好的负面印象。到也是,这烟花之地怎么是一个大家闺秀能出现的地方。
“如此,酒酒便少出门便是。”
华宇峰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视线一直停留在酒酒的那张白瓷面具之上。
“那姑娘的歌舞到是也要停了。这欣赏姑娘歌舞的人倒是不少。”浮雪溟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了身,走向了那微敞开的窗户。背对着众人,面色缓和了些。
那一丝丝的凉风或许是他此刻想要的。心底的翻腾,和矛盾,在看着那熟悉的身影时,异常的强烈。明明不是,却那般像。以至于他都快陷入那一模一样的身影中去了。
“这……几位公子,酒酒答应你们,不出门便是。只是这歌舞……”她亦是喜欢这样的方式,独唱人欣赏,独舞人欢呼的感觉。只有这样,她能忘记那些种种过往。只要这样的感觉,她才能忘记以前的酒酒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