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林小凡校园回忆录之恶梦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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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忠诚与背叛

“冷静!”萍怡见我脸色不对,一把扶住我的肩,而我突然感觉肩部传来一阵刺痛,胸口一紧,像被一口气堵住了一样,脸色刷地一下发白了。

啊!萍怡吓得赶紧松开了手,我立刻捂住胸口大大地喘起气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太紧张了,对不起!萍怡不停地道着歉,而我脑袋一片混乱,胸口又疼肌肉又酸痛,除了喘气都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我闭上眼,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心底里对自己说了七八遍“没事”后睁开眼,结果发现萍怡已经泪流满面,愧疚难当了。

遇到突发情况,我反应会有些迟钝,遇到好多个突发情况,我就不知所措了。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呀?

萍怡伸出手又缩回去,两手揪着自己的衣角,低着头继续抽泣。

“不、不要哭了,你到底怎么啦?你平时不是这样的呀。”我蹙着眉从裤袋里搜出纸巾递给她。

萍怡接过纸巾胡乱在脸上抹了几下,眼神闪烁地对着我说:“对不起,刚才不小心刺到你。”

嗯哼?刺到我?什么刺到我?

萍怡抬起头来,举起右手,把巴掌对着我,我本能地身体向后仰,怕她拿着针什么的又刺到我了。

别怕,现在没事了,我刚才只是太紧张,你看。萍怡说完把手巴掌向上伸到我眼前。

看、看什么?我睁大眼睛伸长脖子仔细瞅了瞅,没有针啊,巴掌又嫩又干净,啥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哇。”我嘟哝着。

“你再看。”萍怡说。

我伸出右手中指推了推下滑的眼镜,凑近前仔细打量着这只平凡到再也平凡不了的手掌心。

突然,手上的掌纹由深到浅,逐渐消失不见了,然后,像风吹过草原掀起一阵波浪般,手掌上由疏到密冒出很多细小如绒毛的刺针,惊得我“啊”一声身体往后仰。

“你、你、你……”“你”了半天,我就是说不出下个字来,长这么大哪见过这种怪事,没吓尿算不错的了。

萍怡垂下眼皮,搓着手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其实,那个,不是人。”

哈?不,不是人,那那是,那个,那个!我下意识往后挪了挪屁股,寒意从脚涌上心头,再到脑尖,整个人都不好了。

萍怡见我的反应,知道我往哪想了,没有好气地说:“不是那个啦,现在是大中午好不好!”

我看看外面的太阳,是很灿烂,再看看我们俩,坐在里面的观众席上可晒不到太阳。

萍怡知道我的心思,站起身来走出外面,站在太阳底下伸开双手拥抱那冬日的暖阳。阳光打在她的身上,仿佛打在水面上泛出粼粼微光。我是看得呆了,眼前的这个人,肯定不是人,那是什么呢,是什么奇特却漂亮的东西?

“记得你说过最喜欢的海洋生物吗?美丽,却致命?”她笑着,眼睛里闪烁的,是信任,是真心。

我缓缓说道:“水母。”

她点点头,走近前来,盯着我的双眼,没有犹豫,没有迟疑,她说:“我本来的面目,跟你们所说的水母很像,我来自海洋,却不是你们所说的大海。”

她的眼神,跟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一样,坚定、果敢、真诚而友善,不容得我不相信。但是,她这诗歌般的话语让我搞不懂方向,我又下意识伸手挠了挠头。这个再也熟悉不过的小动作让她像泄气的皮球一样垂下了脑袋,我想我又把她气着了。只听她“唉”了一下,两手插腰,像语文老师一样用严肃的口吻说:“林小凡同学,请解释一下这句话的意思。”

“呃,你,”我指指她,“不是人,长得……像水母,来自……不一样的海洋。”

听罢,萍怡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前额,表情痛苦地说:“真不明白你是怎么考进这所学校来的!”

对一个曾经的小学优等生来说,遭到如此质疑,我觉得有必要替自己辩解一下。

“我,我理解能力没问题,我只是反应有点迟钝,给点时间我,我会更好理解的。”

好,给你五分钟,我上个厕所就回来。

萍怡抬起左手看了看表,再看看我,然后转身走了,留下我石化在原地。

各位看官,你们绝对猜不到专心时的我是用何等快速的脑力解开了萍怡的身份之谜,不就是外星水母嘛哈哈,话说这有什么难的,这都有赖于平时尽看些家长口中的所谓“没有营养”的课外书,比如科幻呀,恐怖呀,侦探呀这些类型的,我还用多余的时间分析了一下萍怡要上厕所的原因。嗯,她一定不是去排水的,她得去喝水,水母没有水怎么行,是吧?有理,太有道理了,我都快被自己的聪明给感动哭了!

五分钟后,我已经咧着嘴乐呵呵地迎接萍怡的回来了,那家伙有点讶异,看我的眼神反而像是看外星人一般。

“小妞?”

“我知道了!”我打断她,不能让她再质疑我的智商了,“你是外星水母,你刚才去喝水了对吗?”

呃,萍怡的表情有点异样,好像有一朵乌云在她头顶下雨似的,那表示,我又猜错了吗?呜,好想找个洞钻进去……

“你,”萍怡抽搐着嘴角,从牙缝里挤出些字来:“你就不能用点正常的词吗?我、是、外、星、人!什么叫外星水母,我是外星人,只是长得比较像地球上的水母不行啊?还有啊,什么叫我去喝水啦,我干嘛要去厕所那么恶心的地方喝水啊,啊?”

呃,我无言以对,任凭她火山爆发,对着我一阵大吼。

你说你,平时不认真读书,尽看些没营养的课外书,结果连不是营养的营养都没有补到,你脑子石头做的呀,就你这智商你还真人类呀,开什么宇宙玩笑,就算他们把你煮了吃下去也会变笨蛋的吧,怪不得人类要绝种啦,不绝种尽生些你这种智商的,老天都看不过眼啦!

萍怡blablabla地炮轰个不停,这就是她平时对我的态度,这样的感觉让我好温暖,这说明她真的不会伤害我的吧,她真的、真的把我当朋友的吧?

呵呵!我笑了,对着她笑了,能感觉到她的真心,我很开心。

萍怡停止了说话,看着我,也笑了,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笑得那么温柔。

你不会吃我的,你舍不得。

嗯,我不会吃小凡的,小凡是我的朋友。

拉勾。

好,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午休时间很长,长得足够两个宇宙朋友打开心扉谈天说地,什么地球,什么光年,什么银河,说什么外星人攻打地球,说什么宇宙大爆炸,就像在谈论一部科幻电影,那么有趣,那么新奇。

可是,萍怡对我的情谊,到底是忠诚,还是背叛?我没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