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啊,这么难得的机会,竟然自己丢掉。”看着被重新扔进牢房的女子,看守之中有人嘲笑。
“什么机会?”凌若妃余怒未消,恶狠狠的问。
“已经做了阶下囚,就不要再装什么清高,想得到赫连钦宠幸的女人用脚趾都数不过来,他肯赏脸和你说话,多少人求之不得,你居然还自己白白丢掉。”看守又道。
“没错,”身边有人随声附和,”你看那些跳舞的女人,个个都是其他部落的妃子,战败之前都是受尽宠爱,如今还不是抢着巴结赫连钦?女人在云蛮界很难生存,既没有力量又不能上战场,不管你之前是什么身份,到了这里,还是好好想想怎么给自己弄上一口饭吃吧。”
看守说着说着,又转而自顾自的聊天,剩下凌若妃一个人,呆呆看着他们。
隔壁牢房的俘虏都一声不吭,似乎默认了看守的话,甚至有人小声的笑,仿佛在嘲弄她的笨拙。
面对众人的嘲笑,凌若妃突然迷惑了。她做错了吗?面对男人的轻薄,她不该恶语反抗,反而应该欢欢喜喜的承受,原因只是女人在云蛮界难以生存,为了活命,应该讨好拥有力量的对象?
外面依旧传来热闹的笑声,听在她的耳朵里却如同不能忍受的噪音,心中莫名烦躁,她捂住耳朵,蜷缩到牢房的一角。
那天整整一晚,她都没有睡好,脑海中一会儿是赫连钦冷淡的神色,一会儿又是被强吻时近在咫尺的面容,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头痛欲裂。
而经过一夜的休整,赫连钦率领的塔其克部落,踏上了回乡的旅途,这次的战争大获全胜,纳入包括阿里尔在内的数个小部落,兵士的脸上,个个挂满欢乐的笑容,带着无数的战利品和俘虏,期待着快些回去。
凌若妃也在俘虏之中,也许是记着她之前对赫连钦的恶语,没有人理睬她,任她和男性俘虏一样走在沙漠中,而不是像其他女性俘虏一般,一边与兵士调笑,一边轻松的骑在马上。
漫长的旅途疲惫不堪,凌若妃的体力远远不如早已适应云蛮界恶劣气候的男性,几次晕倒在沙漠中,然后被冷水泼行,继续前进。
队伍中也有兵士偶尔心生同情,想过来搀扶她,每次却都被赫连钦喝住,忙不迭的退下。
虽然看不见赫连钦的表情,那远远的身影,却僵硬而冷淡,好几次昏迷的时候,凌若妃甚至有些后悔,那时对赫连钦的不敬。
而清醒过来之后,她又狠骂自己的软弱,即使在沙漠里死去,她也无法对一个不爱的男人谄媚。
她不会。
经过数天艰难的跋涉,队伍终于回到自己的故乡,强大的塔其克部落领土广阔,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和地位,赫连钦在一片珍贵的绿洲中建立城市,自封为王,并借助部落拥有的资源,与周边互通贸易往来,平定民心,以防被吞并的部落再次反抗。
走在喧闹的城市里,像是炫耀自己的战绩,赫连钦命人让俘虏经过城中的大路,让沿途的人民肆意观赏,垂头丧气的男性俘虏之间,唯一的女性,并且一头黑发的凌若妃,吸引了最多的目光。
只有金色或者褐色头发的云蛮人,面对第一次看见的黑发女子纷纷议论,充满好奇,炙热的视线有如芒刺在背,让凌若妃几乎想破口大骂。
但是她已经没有力气说出一个字,漫长的旅途已经消耗了她全部的精力,她甚至期待着快些进入冰冷的牢房,至少那里可以让她休息一下。
而之后会发生什么,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想。
几乎走遍了塔其克城每一条大路,心满意足的赫连钦才下令回宫,俘虏如释重负,凌若妃也长吁了一口气。
“喂,你,过来。”刚刚才有些松懈,身后传来的声音,又让她头皮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