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洞中眼前的光明被一片漆黑代替,谨慎的漫步前行,潮湿的山洞中静的只听得见滴答滴答的水滴声。摸索着前面似乎出现了两条岔路,刚刚向右边的岔路移去耳畔便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南宫冥急忙伏在冰凉潮湿的墙壁上屏住呼吸,生怕一个不小心被过来的人发现,渐渐地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火把的亮圈,人越来越近那光也就越来越强,待走到那岔路口时那人经停了下来,莫非被人给发现了,南宫冥心中一惊,面上眉头紧蹙,缓缓握上剑的右手紧紧的抓住剑柄,汗珠从他的手上滑落。
停留了片刻那人方才离开,深吸一口气南宫冥凑着墙壁看了眼离开的人,原来的是颜彩荷,她出去干什么?这个女子行事一向诡异,上次就一不小心上了她的当,侧过头朝洞里看了一眼,颜彩荷离开了这个时间洞里的人应该都被派出去寻找残雪宫的余孽了,刚好适合他来偷解药,来不及多想南宫冥继续往前面走去。
这样的环境对南宫冥来说并不算陌生,可是这条路他却用了足足一个时辰,不是因为他不熟悉路径而是因为这里的暗哨实在太多了,每隔十步都会有一个暗哨,南宫冥除了要小心不被他们发现之外还要当心在除去那些暗哨时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一个时辰后,南宫冥终于到了主洞的洞外,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吐了一口气侧着脸超洞内看了一眼,洞中除了站在一侧环胸抱剑,面色不悦的莫西白之外,还有身着一袭红衣右手持扇嘴角微扬的西门焰。看他们的表情似乎在谈事情,而且结果令莫夕白十分不满意。这两个人,一个阴险,一个执着,颜彩荷之所以能把他们召集在一起,结果还是因为莫清婉,不论如何莫清婉都是公子心中最爱的女子,她的姐姐,如果当真听到了跟莫清婉有关的消息,或许她也就不再因为那件事怨恨他了,打定主意,南宫冥的耳朵伏在洞口处静听着里面出来的声音。
“我们的目标不是莫清婉吗?为什么要花心思对付那些人。”这个声音是莫夕白的,听得出他有些抱怨。
“她们本就是莫清婉的左膀右臂,若除去了她们,莫清婉也就再也不会有翻身的机会了。”不用想这个带着阴冷和笑意的声音就是西门焰了。
“你们上次若是直接杀了她,哪还会有这么多的事。”
“让她直接死那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她不是一般的女子,你们当心不要乐极生悲。”
..
躲在洞口的南宫冥静听着他们的对话,回想起当日的山洞中颜彩荷对白心凝下手的那一瞬间,他本以为一切就这么结束了,那一刻他忽然有一阵莫名的心慌,莫名的失措,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救她,可就在那一瞬间一个身影挡在了她的前面,红色的血液犹如一片片四散的梅花飘落在颜彩荷的红衣上,那一剑刺到了星茹的胸口,点点的殷红在星茹的胸口扩散开来。看着仅是昏迷在地上的白心凝,颜彩荷显然十分生气,她不允许任何人阻碍了她的步伐,当她第二次朝举剑的时候,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莫西白出手了,他就那么挑开了颜彩荷的剑,淡漠的眼眸中并发着一丝不可违逆的倔强冷冷的言道“杀了她们,我们就没有引诱莫清婉的饵了。”
南宫冥知道莫西白说这句话只是为了阻止颜彩荷滥杀无辜,他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所有的恨都只在莫清婉一个人身上,对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他也懒得动手。
“谁。”西门焰的惊呵声响起,拉回了南宫冥的记忆,见自己已然暴漏南宫冥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在西门焰出手前的一刻从洞口走了进去。
“是你。”西门焰和莫夕白的眼中有些惊愕的看着南宫冥,南宫冥的嘴角扬起一抹苦笑,费了这么多心思结果还是被他们发现了,早知道就直接闯进来了。
望着南宫冥有些无奈的的表情西门焰问道“你来做什么?”
“解药。”淡淡的两个字便说出了他的目的,并没有太多的废话。
西门焰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笑了两声言道“姑娘早知道你会来拿解药,特让我们在这等着你。”
“那就别废话了,说吧,你怎么样才肯给我解药?”
“这个简单,解药就在这里。”西门焰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在南宫冥的眼前晃了两下,南宫冥抑制住心中的激动,扫了两眼那药瓶,他心中清楚西门焰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把解药给他的。看着南宫冥淡漠表情西门焰继而言道“解药可以给你,但是你得活着从这里离开。”
“那就别废话了,动手吧。”南宫冥说着将腰间的剑缓缓的拔出,一道寒光从西门焰的脸前划过,举起剑直指西门焰的眉间。西门焰见此也收起了那副表情开始凝重了起来,合起手中的扇子紧紧握在手中,南宫冥看了一眼西门焰手中的扇子,那扇子中暗藏的暗器淬的是剧毒,许多武林人士死在这剧毒之下,这些把戏南宫冥十分清楚。侧目瞅了一眼依旧环胸抱剑的莫夕白,他似乎并没有动手的打算,只要他不出手自己就应该输不了。
脚步动飞身举剑刺向西门焰,‘哐’的一声西门焰的铁扇接住了南宫冥刺来的剑,扇头正对着南宫冥的胸口,西门焰见状嘴角微笑扇中的暗器已然飞出,南宫冥急忙躲开,这样的情景像极了当年严万雄让他们对决,不同的是之前对的是武,这次拼的是命。
莫夕白冷漠的看着比武的两人,仿佛这一切都跟他无关似得,下面的西门焰也似乎看出了莫夕白的用意,接过南宫冥刺来的剑着急的冲着一旁的莫夕白大喊道“你在干什么?还不来帮我。”
莫夕白并不着急只是淡淡的言道“我只负责去杀要救莫清婉的人,其他的人与我无关。”
“你.。。”西门焰气的有些发抖,这洞里的人都被颜彩荷派出去寻找残雪宫的人了,留下的无非就是一些暗哨,要知道南宫冥原本就是杀手,对付高手可能得另寻办法,可对付这些暗哨却是太容易了。没办法,就算不行也得阻止南宫冥,大呵一声洞外的暗哨冲了进来,使得南宫冥有些无暇顾及西门焰,西门焰心知今日只怕是不能跟南宫冥耗下去了,可南宫冥早已认定了他,哪容他如此容易离开。
剑顺着他的手滑出去挡在西门焰面前,看着西门焰想要逃走,南宫冥有些生气,整个人忽然急速的在这些人中间穿来穿去,忽然那些人似乎被定住了一般,南宫冥最终停在西门焰面前,西门焰吃了一惊心中暗道‘滑云步,这好像是多年前南宫世家的绝学。’
“原来你是南宫世家的人,难怪你要帮着风影阁对付夺命杀手盟。”听见西门焰的话,南宫冥有些惊愕原来这些颜彩荷并没有告诉他。
“你现在才明白,太迟了。”
举剑,直刺,闪电般的速度,微弱的火把光将两个人的身影映在洞壁上,若隐若现。
..。
越拉越近的两人,仿若两道极光,一边是持剑的南宫冥,另一边是持扇的西门焰,就在两人近身的那一瞬间,西门焰的扇子又射出暗器,南宫冥侧面闪开,西门焰见此左手抬起一掌超南宫冥的胸口袭去。
事后莫夕白曾回忆其一切仍旧十分不解,那一掌他原本是可以避开的,可是他避开就失去了杀了西门焰的绝好机会,他不知道之后会如何,所以那个绝好的机会他没有放弃,南宫冥生生的接下了西门焰的那一掌,因此他手中的那把剑也直直的划过西门焰的喉间,飞溅出的血溅到了南宫冥的脸上,温热。多年前他就知道他们几个之间必有一战,可不曾想到这一站不是为了南宫世家,而是为了一个女子,西门焰的身子直直的向后倒去。而南宫冥无力的向后退了几步,单手持剑的跪在地上,左手捂住被西门焰击中的胸口,从他狰狞的面容看的出他很是痛苦。双手扶着剑勉强的从地上站起,踉跄的走到西门焰的尸体前,摸出他胸口的解药便要离开,忽然身后一直不曾开口的莫夕白言道“你就算杀了他,自己也受了伤。”
侧面看了眼身后的人,喘着粗气言道“此刻若不杀了他,或许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南宫冥的这番话虽然没有几个字可让莫夕白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杀手,为了杀了那个人他们是不惜一切代价的,转过身子南宫冥盯着莫夕白淡漠的言道“上次只顾着救人,有件事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莫夕白有些诧异的看着南宫冥问道。
“你娘不是莫清婉杀的。”
瞪大的双眼跑到南宫冥面前抓住他的肩膀,一脸不可思议的言道“你说什么?”
“你娘原是夺命杀手盟的杀手,在一次任务中受了伤,意外的遇见你父亲,那次受伤伤了她的筋骨,使得她终身不能在练武,后来莫清婉绞杀夺命杀手盟,严万雄就去求颜彩荷,她找到了你母亲,用她的身份威胁她杀了莫夫人,结果莫夫人死了,莫清婉悲痛至极将暗中帮助莫家的冷玉山庄抽调了回来,你母亲不忍你父亲日渐衰老就去求莫清婉,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颜彩荷,颜彩荷杀了你母亲将此事嫁祸给莫清婉。”
“你胡说,我不相信。”仇视的眼眸像两条毒蛇盯着南宫冥狠狠的说道。
南宫冥笑了两声看着不可置信的莫夕白的言道“你不信,你想想为什么在你正要报仇的时候遇见了颜彩荷,那是她一手策划的。”
“倘若当真是颜彩荷,那她为何不解释?”
“你娘出事莫说你吃惊,就连她也难以置信,明知道这件事是有人暗中在背后策划,她却没办法跟你解释,再说跟你解释,你会信吗?”
南宫冥言辞犀利的质问震得莫夕白倒退了几步边退便喊道“我不信,我不会相信的,这是你们的离间之计..。我是不会信的。”
“不信,你知道颜彩荷的为人吗?你便对她深信不疑,她连公子都能背叛,你又凭什么指望她帮你报仇。”是啊,他凭什么,莫夕白一下子蹲坐在地上,原来费尽心思报仇,到最后却成了别人棋盘上的棋子,仰天苦笑,悲哀,凄凉一下子涌上他的心头。
“你宁愿相信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都不愿相信你她,你问问自己的心她当真不值得你相信吗?”望着地上面色变幻莫测的莫夕白,南宫冥不屑的扫了他一眼,艰难的转过身子离开那个山洞,南宫冥不知道莫夕白在知道真相之后会怎么做,他只知道也许这一切就快结束,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