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暑夏就要结束了,入宫差不多已经三个月了,这三个月来为了达到目的轩帝都会很认真的跟她一起谋划所有的事,看似舒服的日子可是她比谁都度日如年,每一天每一刻都在担心着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暗藏杀机的宫斗,还有野心勃勃的洛相,更重要的还有一直不曾放过她的颜彩荷都好似一刀,说不准谁会在何事给她一刀,人生的这条路上她一直努力的往前走着,可是从她入宫的那刻起路就越走越窄,越走越暗了,她很清楚没有人在得到之后不需要付出一点代价的。只是这个代价是不是意味着她将永远的失去呢?
自从那日离开暮霜宫之后,听闻公主的病就有了好转,若她猜的不错,龙玉辰应该是把那种毒的剂量减小了,看似这件事要结束了,可是却意外地从守城士兵那里得知昕公主派人离开了王城,她又想要干什么?跟洛相的斗争已是正式开始,而且她还是时刻提防着颜彩荷安插在她身旁的棋子,她可千万不要再给她惹什么麻烦了,否则一旦事情败露就真的没办法收场了。
“娘娘。”飘在远处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回过头看见派去查探的宫人正站在她的背后,神色黯淡随口问道“查到什么吗?”
“回禀娘娘,公主做事很周全,未落下任何的破绽。”看她的表情清婉大致也猜测到了,看来这次碧昕是真的要跟她为敌了,在残雪宫呆了那么多年早已看穿了她做事的风格,查不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忆竹呢?今天一天怎么都不曾见她?”
“忆竹说她身子不适,怕将病气过给娘娘,所以在房内休息,听宫人禀报她今天水米未尽,不知是得了什么病?”
“哦,一天都曾出来吗?”一句看似无意的话却意外地提醒了她,眼眸凝聚,谨慎在他的脑海一点点形成。清婉的问话有些疑惑,可总纵使如此,那宫人还是点了点头。见她如此清婉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抬起头凑近那宫人的耳边吩咐了些什么,便见他匆匆离开。
夜色渐深,天空中的月色时不时的被乌云遮住,晃动树枝的黑影印在宫墙之上像极了人形,远处的宫道里中几盏跳跃的宫灯在哪里闪烁,在哪宫道的尽头一个较小的身影正蹑手蹑脚的走近,时不时的望下周围,空中忽然飞过的鸟叫打破了夜色的宁静,就连那较小的身影也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她惊魂未定就急忙往回赶,不知为什么今晚有些莫名其妙的心慌,好似也出事一般,顾不上周围她一路小跑回去。
慌里慌张的推开屋子的房门,就直接跑进去关上,屋子里的黑暗让她分不清此刻该往哪走,刚刚转过身眼前就莫名其妙的亮了起来,一阵惊慌失措中她看清了点亮屋子的人,原来正是清婉派去调查碧昕的那名宫人,她长嘘一口气言道“赵公公,怎么是你啊,吓了我一跳?”
“这么晚了,你去哪了?”
“我..我不太舒服,所以..刚刚去了御药阁取了点药,我见时间还早就直接在那边把药熬好,吃了才回来。”忆竹的话说的吞吞吐吐,看似在掩藏什么东西。听见她的话那宫人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盯着忆竹的双眼里充满了疑惑,收敛了紧张的情绪忆竹问道“你今日没有奉娘娘的命去盯着昕公主吗?”
“刚刚才去禀报过公主的事,娘娘听说你身子不适,便让我顺道来看看你。”
“那就请赵公公代我叩谢娘娘的垂恩,这是幼时的顽疾,并无什么大碍。”
“好了,你身子不适,早些休息吧。”那名宫人没有多说什么便从屋子里离开了,忆竹瞅了眼她远去的身影虚弱的瘫在桌子上,仿佛一座大山从身上离开似得。心中莫名的慌张在此刻得到验证,望着窗外的月色她陷入一阵思虑。
离开忆竹的屋子,那宫人直奔莫梨宫,偌大的宫殿内灯火被熄灭中被一片黑暗所包围,那样的黑像一张大网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在哪屋子当中,一个人影正背对着坐在那里,手中的握着一把棋子,冰凉彻骨。忽然门被推开了,他不动声色的朝那黑影走去单膝跪下言道“回禀娘娘,事情都办妥了。”
“很好,按照我吩咐的去做吧。”
浓重的夜色被诡异笼罩,死亡的气息逼近着整座皇宫,在这座没有硝烟的战场中,曾经那些为了生存而暗斗的人也开始变得贪婪。坦荡,善良成了这里奢望的东西。
同样的时间,在硒陵的管道之上一匹飞扬的马正驰骋的官道之上,马上正坐着一位身形健壮的男子,似乎是多日赶路的原因,无论是面色还是动作都略显疲倦之意,就连那马也不似之前快的如箭一般,那男子抬忘了下那前面不远的庞大山庄,几天几夜的赶路总算是赶到了硒陵,眼见所找的地方就在眼前,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舒心,加紧马肚子又是一阵疾驰。
最终他是在那山庄前面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冷玉山庄’四个大字,就是这里,这边是公主要找的地方,翻身下马到门前,敲了几下,许久才见里面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出来开门,他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望了眼来人不悦的道“这天还没亮,要找人明天再来。”说完便要关门。
可是门还未关上就已被门外的男子用右手抵住。另一面左手从怀中掏出一块金色的腰牌,递到那人面前言道“我是宫里的人,奉昕公主之命到此寻找一位姑娘,还不快去禀报你家主人,若敢耽搁唯你是问。”
冷玉山庄平日接触的本就是一些达官贵人或是富商,故此就连守门也见过一些人物,那男子见来人英勇不凡,又手持金牌,半点也不敢怠慢忙将来人迎了进去。
半个时辰之后,梳洗好的云堂从里面走了出来,那人见云堂从里面出来站起身子盯着眼前这个少年,以前听闻冷玉山庄庄主年少有为,仅仅几年便有了今日的成就,谁知今日一见不过是个乳臭未干毛头小子,这么大个重担这小子能担住吗?他心中满是疑问。
云堂有些不悦他的眼神,似乎所有人见到他之后都是这个眼神,少年成才本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何况当今圣上也是少年即位的。见他依旧直勾勾的盯着他,云堂开口道“大人深夜到我冷玉山庄不会只是为了看逸凡的吧。”
那人回过神来似有尴尬的抱拳道“失礼了,我是暮霜宫御林军护卫,奉昕公主之命到此寻一位名叫‘香儿’的姑娘,让她随我入宫。”
听到昕公主三个字,云堂有些吃惊,她应该辰王的亲妹妹,曾经倒是听莫清婉提起过,看来她们的关系应该不浅,或许这就是唯一可以找到她的线索。
“不知昕公主找香儿姑娘有何事?她是一位故人托付到冷玉山庄的,请恕逸凡不能随便把她交给你们。”
“庄..冷公子怕是误会了,公主正是受那位故人之托。”看着眼前如此小的少年,他实在没有办法把他当成堂堂一庄的庄主,可这些云堂也似乎并不在乎。
“但不知那位故人在何处?”
“这个请恕在下不便告知。”
“我可以让你们把香儿带走。”云堂的忽然转变,让那人有些不知所措,他吃惊的言道。
“当真。”云堂听此点了点头。
翌日一大清早,香儿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便同那人一起离开了,而且看她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云堂看着远去的马车,脸上的浓重似乎开始疏散了,一切的谜底似乎都将要揭开了。回忆起昨晚.。。
“公子是要我同这个人去王城。”香儿有些吃惊的问。
“我们找了你家小姐已经三个月了,可她这个人似乎并不存在一般,我派人查过她和水姑娘是一起在苏钰消失的,如果这个世上还有人知道她的下落,我相信这个人一定就是昕公主。”
“我明白了,我愿意跟他走。”香儿虽然答应了,可明显地心中还有担忧。
“你放心,那个人的腰牌我看过了,确是宫中的御林军腰牌,另外我还会派人暗中一路保护你。”说着云堂把腰间的一包东西交给了香儿“这个冷玉山庄的暗记,无论你走到哪我们都可以找到你的。”他的话说的是那样的坚决,仿佛有一种力量在指引着他。
清晨的路上满是空气中所散发的清香,两旁的花草上沾染着晶莹的露珠,树枝上的鸟儿在欢快的叫着,潺潺的溪水在山间流过,这就是硒陵她生活多年的地方,这样好的地方她或许再也见不到了,这次入城她的心中有一阵极为不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