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养病在床倒是把香儿忙坏了,原本夕白打算前些日子离开苏钰,可因为她这一病拖到了至今,今日是留在苏钰的最后一日,抬眼望向天空湛蓝色的天空中不时的飞过几只鸟儿,她的病也已大好,香儿好不容易来了趟苏钰,为了照顾她但真委屈她了。苏钰是天龙的四城之一,来往的客商居多必定是十分繁荣。
用过早膳,换上一身干净的男装来到苏钰最繁华的一条街,苏钰不愧是客商过往的要塞,整个街道比起栖陵的要宽一倍,也正因此街上的商贩也自然比别的地方的要多,这几日到是把香儿憋坏了,一路上都不停的跑来跑去,午时将近两人腹中都觉得有些饥饿,却在此时耳畔传来一阵清音,抬眼前面这声音似乎是从前面侧面的酒楼传来的,举步走进酒楼,踏进楼内正对面的台子上一位清秀的小丫头正在上面弹琴,曲声悠扬再观望四周,周围的布局倒也很雅致,里面的小二见有人进来急忙跑上前,为首白衣公子冷峻的脸上神情淡漠,看那公子衣着华丽,想必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急忙往里请。
楼上的一间雅间内,凌睿寒正双眼微闭的坐着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漫不经心的听着暗音对这几日的汇报。暗音心中有些着急,这几日残雪宫技压群雄的事,在江湖都传遍了,公子居然还能如此悠闲的坐在这里喝酒。
“公子,此次决水峰一战,残雪宫先生夺命杀手盟,形势对我们尤为不利。”
“当日一战,你说对谁最不利。”
“自然是夺命杀手盟,虽说此一战江湖中人都见识到了严万雄的幻影身法,可终究还是输给了残雪宫区区一个护法。”
凌睿寒没有回答之时眼睛瞟向窗外。据回报残雪宫已于当日便已离开苏钰,但那技艺惊人的白离护法似乎并没有跟她们一同,是她没有同残雪宫一起离开还是她至今仍留在苏钰城中,当日的最后一招神魔乱舞,让他至今记忆犹新,他现在倒不担心外面的事,只是这个白离护法倒是得让他花不少的心思。
“臭丫头,你这谈的是什么琴,连狗都被你吓跑了。”
凌睿寒的思虑被人打断有几分不悦。暗音见此走到窗口向楼下望去,原本各干其事的食客也都纷纷停下手中筷子,看向那出声的地方。
抚琴的小丫头许是不会说话,只是一直在用手比划着。此时正在吃饭的清婉也闻声朝这边看来,见此景她便知这人分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借此来调戏那小丫头,若是贸然出头只怕是得和那富家子弟动手,这几日品剑大会刚结束,这楼中不乏江湖中人,才因为冰璃的事才大打出手,若此时出手只怕是会暴漏身份。清婉正低眉沉思身侧的香儿却沉不住气了,只见她站起身便朝那里走去。
“人家谈的哪里不好了,分明是你无事生非。”香儿今日也是男装,看他衣着朴素一看便知是个下人,那人见香儿上前一说,酒楼中便立刻便一阵窃窃之声,心知自己的心事已被人识破,担心下不来台,便提高了声音言道“你说她弹得好,那你到是说说,他那里弹得好。”
他的话刚一完香儿的脸上便一阵青一阵白的。她一个小丫头那里懂的这琴艺,虽然知道这人是在消遣她,可有没有办法,无奈之下只得看向清婉,情急之下开口便说“我可不会什么琴曲,不过我家公子却懂。”话一说出清婉顿时惊住了,这小丫头也真会给她惹麻烦。
见清婉并没有想要帮忙的意思,香儿急忙回来附在清婉的耳边言道“小姐,你看那姑娘多可怜啊,你就帮帮她吧。”
清婉看了眼四周,也轻声回答香儿“可是你确定只要我弹了他就会放过那个姑娘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小姐你就先帮帮她吧。”
“若我们帮了这姑娘,只怕他连我们也不见得回放过的。”
清婉之言惹得香儿当真有些担忧,多年前那一幕在她眼前浮现“那怎么办?”香儿的样子有些着急,看见香儿的样子在转头看向那小丫头清婉心中暗思着对策。
那富家子弟见清婉迟迟不动身,便猜到她是徒有其表,故意大声言道“怎么,不会是不敢了吧,没本事还帮人出什么头?”那挑衅似得大笑引得台下的众人一阵骚动。哑女心知两人是有为难之处,便也不忍心再连累别人,突然之间她一下子跪在地上,头重重的磕在地板上。那一声声似乎是磕在清婉的心里。
她不再犹豫站起身朝台上走去,走到哑女的身旁一把将她拉起,她的脸上不屑的盯着那个富家公子“给这种人下跪,岂不是在承认你琴艺不精吗?”
那富家公子听清婉之言刚要发怒,只见她一撩白色的衣袍,在琴案前坐下了。
十指拨动琴弦,婉转悠扬的曲声从她指尖流出,曲声时高时低,如幽泉出山,风发水涌,若闻波涛,息心静听,宛然余波激石。一曲亲闭台下掀起渲染的掌声。
“这琴也弹完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那富家公子大怒“臭小子,今日你坏了大爷的好事也休想离开这里半步。”话刚说完,他手下的随从便将两人围了起来,果然不出她所料,盯着眼前之人她一步一步后退,想要趁机抓住香儿逃离,却被那些随从团团围住,香儿见此景也冲到了清婉的跟前护着清婉。
楼上的凌睿寒站在窗前优雅而淡然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现,原想谁的琴艺如此之高,走到窗前才发觉竟然是她“暗音,去救她吧。”
闻听凌睿寒之言,暗音便跃至楼下腰间的长剑如同蛇一般挥舞出手。静看着这一幕,清婉仰头看向楼下却见凌睿寒正冲她微笑。不顾一旁的打斗她举步上楼。
“又见面了。”耳边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细看凌睿寒总觉得他墨黑的瞳眸中深不可测。
“我们倒真是冤家路窄。”
“我们似乎还称不上冤家吧。”
“我听闻这几日苏钰城内的决水峰上有大事情,你在此难不成也是江湖中人。”
“怎么,不像吗?”
“像与不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或不是。”
“你说呢?”凌睿寒说着为她面前的杯子倒上清茶。
“今日之事多谢你。”
“不过小事一桩,只是……你也在此,难不成你也是江湖中人。”
凌睿寒的话似是在试探些什么,却见清婉面不改色的言道“父亲允我到妙莲寺礼佛,前些日子染了风寒,这才留到今日。”
“刚刚的曲子很特别,不知是何名字?”
“是红尘赋。”正当凌睿寒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清婉站起身想要离开,凌睿寒浅浅一笑“姑娘就这般讨厌我,这么急着离开。”
听见凌睿寒的话,清婉倒有几分失礼“你多虑了,香儿还在楼下等候,何况时辰也不早了。”
“那倒是凌某想多了,我与姑娘见过两次了,姑娘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我姓莫,闺名清婉。”清婉说完转身告退。
决水锋大战白离护法名声大噪,可如今她偏偏也在此处,莫不是这中间有什么联系,凌睿寒在楼上望着清婉那一身白衣,心中却是思虑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