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年后的这个夜晚,语琳、韩逍和少皓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回忆起了同一件事……
虽然,他们所经历的内容不尽相同。
在语琳的记忆中,那是演武大会两天以前,在那个新月清幽的夜晚,东皇痕把令尹“云中君”的儿子“子闲”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子闲是个看起来踏踏实实的年轻人,肩膀宽阔,头发和衣服打理得十分整洁,说话的时候慢条斯理。
“无论如何,我要让我的伴读少皓夺冠。”太子认真地对子闲说。
子闲的眼睛里闪现过了一丝和他的外貌极不相称的,狡诈的光芒,他应道:“我明白太子的意思了,我现在在司马手下担任幕僚,因此,和韩逍走得很近。放心吧,明天,我的生日酒宴上,我会在他的酒樽里下药。”
“你要用什么药啊?我还真是有点不放心呢。”东皇痕说着把一包白色的药交到了子闲手里,神秘地道,
“这样吧,我这里有一包‘云雾散’,无色无味,而且吃不死人,但可以让人在短时间里功力尽失。”
子闲大喜过望,接过了东皇痕递给他的云雾散,兴奋地往外走去。
“先不要告诉少皓,那小子太正了,他不会领我们的情的。”东皇痕忽然又这样地补充上了已经。
“太子殿,明白!”正在推门的子闲回过头,得意地眨了眨眼睛。
东皇痕的嘴角浮出了冷笑,他掂了掂手中的另一包红色的药,自言自语道:“现在普天之下就只有我有解药了,呵呵,韩逍啊韩逍,后天的演武大会,我看你还怎么出风头。”
然而,东皇痕所料不及的是,此刻,在屏风之后,他的太子妃正一字不漏地听着这一切,一字不漏。
“东皇痕,你太令我失望了。”语琳咬着牙,闭上了她的如水双眸,而长长的睫毛下,晶莹的泪花悄悄地满溢了出来。
夜深人静,睡在东皇痕身边的语琳小心翼翼地解下了他衣带上的那包红色的药,然后轻轻地披上了一条黑色的披风,像幽灵一样地离开了皇宫……
在韩逍的记忆里,那夜的新月格外温柔。
那一天,他在司马府的院子里擦着司马高辛借给他的血色长刀,机械地擦着。
忽然,府门那边传来了女奴隶们的欢呼:“公主回来了。”
不久后,他的眼前一亮,语琳她居然,居然就俏生生地站在了他眼前,脸色苍白,但却由于急速赶路而带上了一丝淡淡的嫣红,美丽得如同是前世今生,都闪耀在他内心某个黑色世界里的,晶莹星辰。
“语琳你……怎么突然,回家了?”韩逍怔怔地看着语琳,却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