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琳回来的这个晚上天气晴朗,银河璀璨、北斗横斜。
这样的夜色下,辛离一个人抱腿坐在竹楼的台阶上。
“很晚了呢,孩子。”语琳上前,把自己的金色披风披在了辛离的身上。
淡淡的温暖一下从肩膀上传到了心中,辛离抓着语琳的披风,实话实说说:“我突然在想我娘……”
他再老成,也只是十岁的孩子,“公主,我怎么从来都没听你说起过你娘呢?”
语琳搂住了辛离:“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娘就为了救她的妹妹死了。后来有一个女人收养了我,她是皇后,但她也被他的丈夫杀害了。”
“原来公主……”辛离转过了半个脸庞,带着一点感慨。
“以后,如果你愿意的话,叫我‘娘’好了。”语琳慈祥一笑,像是天下最善良的母亲。
辛离用一个“恩”字概括了他的所有激动,然后很天真地问道:“娘,要是以后……你有了亲生的孩子,会不会,就不疼辛离了?”
语琳抚摸着辛离的小脑袋:“傻瓜,这怎么可能呢。”
辛离又突然认真地对语琳道:“娘,但是我生父他,毕竟是死在了你的手里,所以我必须报仇,就现在吧!等报完了仇,我就永远是你的好儿子了。”
语琳听了,心中七上八下,不知不觉中已抓紧了凤之权杖。
“借我几根头发。”辛离说。
“头发?”语琳奇怪地问。
辛离调皮地一笑:“你们人族不是有一个割发代首的故事吗?书上写着呢:一个将军做了错事,但千军万马都需要他,不能杀他,只好拿他的头发出气。”
语琳松了口气,从袖中抽出匕首“太微”,割了一缕头发交给辛离。
辛离也拔出匕首,将那缕头发“千刀万剁”了,叹着气,成人一般地说道:
“你和我生父都是一族之长,大家有着不同的利益,这样的相互杀戮和背叛,并没有谁对谁错;而且我生父屠杀过大量的人族百姓,你带有人族的血统,自然应该为族人报仇。
但你并没有因为我生父而迫害我,相反,你还拼死救我,单凭这一点,我就该原谅你。娘,天下需要你,我会帮你夺取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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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离五年,太岁在寅。
夏,八月。
雨横风狂的日子已经持续了五天……
语琳看着昏暗的天空和倾盆的大雨问析木道:“你对天文很了解,那么,你认为,这场大雨还要持续多久?”
析木沉吟:“只怕不会结束得很快。”
语琳不急反喜:“天助我也!”
析木好奇了:“这话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