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这下，方志远彻底疯掉了，疯狂地拨打着。
终于，汪春涵接起了。
“喂，你在哪里？”方志远没头没脑地问。
“没哪里。”电话里的汪春涵，好冷淡。
“什么叫没哪里？”方志远失控地喊起来。
“志远，对不起……”汪春涵的声音隔着电话传过来，“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但是刚才田松原骂了我，他说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我想我真的应该好好想想，我到底要什么。”
终于，方志远彻彻底底的疯了。
“他的话你也能听？你为什么又要听他的话？！”
“不是他的话谁的话……”
“你在哪里？”方志远抖着身子喊，“我来找你！！！”
“别别！”电话里的汪春涵惊慌起来，“你别来找我，我不会见你的。”
然后，她手足无措地挂了电话。
方志远愣了半天，发疯一般地穿衣服，穿鞋子，要出门。
方志远猛地拉开门，胡宇站在门口，正要敲门。
“让开。”方志远冷冷地看着胡宇。
“你去哪儿？”
“你管我去哪儿啊？你管不着。”方志远冷冷地说。
“你他妈是不是有毛病啊？”胡宇也怒了，“你是不是脑子进屎了啊？对我说这种话？！”
“对你说这种话怎么了？你是谁啊？”方志远笑了笑。
胡宇呆了，呆呆地看着他。
“让开。”方志远说。
“你去哪儿？”
方志远突然一把推开胡宇，撕心裂肺地喊起来：“我他妈去哪儿关你屁事啊！你是谁啊！你是我妈还是我爸啊？你不是喜欢田松原吗？你不是爱和他在一块儿吗？你们俩不是兄弟吗？我去哪儿关他妈你屁事啊！”
胡宇整个人完全愣住了，反应过来后，也指着方志远大骂：“你他妈是不是疯了啊？对我说这种话，你还当不当我是你朋友啊？”
“以前当，”方志远冰冷地看着他，“以后不是了。”
胡宇呆住了。
……以前当，以后不是了。
“让开。”
胡宇一动不动地站在他面前，一步也没有动。
“你再不让开我不客气了。”
胡宇笑起来……面对刺激，他总是有奇怪的反应，他邪恶地微笑着说：“喔？怎么个不客气法？”
方志远看着胡宇，突然挥拳上去。
与此同时，胡宇一言不发，也一拳打出去。
两人开始互相出拳猛揍对方，是真打，不是假打，打得一塌糊涂。两个人在地上翻来滚去，一边撕扯，一边死命地揍着对方。
一个住客过来，完全走不过去，愣愣地站在那里。
打到一半的两个人意识到妨碍了公共交通，只好讪讪地分开，让那人走过去。那个人边走边回头看。
两个人趁机坐在楼道两边，呼呼喘气，鼻青脸肿着恢复体力。
方志远休息了一下，又要扑上来。
胡宇伸出一脚，把他踹了回去。
“不打了，累死了。”胡宇一边喘气一边抹着嘴边的血，“太久没锻炼了……”
方志远也是累得说不出话。
“你现在……现在……还去吗？”胡宇上气不接下气。
方志远鼻青脸肿地白了胡宇一眼，往楼道外一步步爬出去。
用爬的……
胡宇扑上去，一把揪住他衣领。
两个人再度厮打起来，方志远一边挨揍一边抵挡一边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号。
“叛徒……你这个叛徒！！！……”
209
幽静的小酒吧里……
玲子和汪春涵并排坐在吧台边，汪春涵喝着酒，玲子只能喝果汁。
玲子一口气吸光，转头对着汪春涵。
“你喜欢方志远吗？”
“你是代表他的学生来问我，”汪春涵苦笑，“还是代表你爸来问？还是代表谁？”
“我喜欢他，但是我不代表谁，我就是想问你。”被玲子干脆的回答弄懵了，汪春涵愣了一会儿，摇摇头，“我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这种事情怎么可以不知道？”
“我不是不知道，我只是不确定。”
“为什么不确定？”玲子不依不饶。
“玲子……”汪春涵叹气，“你还小，大人的世界有时候很复杂的。”
“别跟我说大人小孩的。”玲子撇嘴，非常不满意，“你大你怎么可以比我更加不知道你想要干吗？你喜欢方志远就和他好好在一起，你不喜欢他就不要和他在一起。你怎么可以又和他在一起，又去和我爸说话……”
“别说‘你爸’好吗？”汪春涵浮起古怪的笑容，“这样弄得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话了。”
“好，你怎么可以又和他在一起，又和田松原说这样的话？”
看着玲子一眨也不眨的眼睛，汪春涵一点退路都没有。
“我不是喜欢你爸，我也不是说我要倒追你爸，”汪春涵用尽力气地解释着，“我只是一直会情不自禁地被这样的男人吸引，你懂吗？但是我心里又知道，我需要的不是这样的人。我需要的是一个安稳踏实的男人，我需要的是……”
“方志远。”玲子干脆地说。
“是的。”
“你需要的到底是安稳踏实的男人，还是需要的是方志远？”玲子看着她。
看着玲子，汪春涵终于苦笑起来。
“你不愧是你爸的女儿。”
“我心里很清楚我喜欢他，”玲子说，“但是他不喜欢我，他一直觉得我太小了。”
“你是太小了。”汪春涵疼爱地笑起来。
“那也比你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这时，酒吧里走进来四个染着黄发的不良青少年，正在找地方坐。坐到一边后，四个人一看汪春涵和玲子，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哎，那两个小妞不错啊！”
“真漂亮，而且一个比一个漂亮。”
玲子转眼看他们，被汪春涵阻止。
“别看他们。”汪春涵低着头说。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四个小流氓互相商量了一会儿，嘻嘻哈哈地走过来，围拢她们，“小姐，请你们喝杯酒好吗？”
“不用了，谢谢。”汪春涵不卑不亢地看着前方的空气。
“哟！声音都那么好听啊！”一个人已经摸上汪春涵的肩膀，“那你请我们喝杯酒啊。”
另一个人也已经搭上玲子的肩膀。
“小妹妹，果汁有什么好喝的，我们喝点儿带劲儿的……”
玲子扭动肩膀想甩开，说时迟那时快，汪春涵抄起一个酒瓶，拍在摸玲子的那个小流氓头上。
摸着头，一头的酒水，夹杂着血流下来，小流氓愣住了，呆呆看着汪春涵。
“走啊！！！”
汪春涵一把拉起玲子，奔出门外，四个人回过神来，也叫嚷着追出去。
酒吧外的街道上，汪春涵拉着玲子亡命天涯般地狂奔着，后面四个男人拼命地狂追着。
没有料到……
情形会变成这样……
终于，两人躲进一个小胡同，抱在一起，紧张地看着外面一伙男人奔过。
“别告诉我爸……”
两人抱在一起，颤抖着，玲子抬起头，看着汪春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