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山脚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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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小子,快点交待。”我一阵咬牙切齿的,快迸发出火花来了。可这死鸭子嘴硬,就是只会笑却不开口。我有些愠怒了,“你难道不希望在生病痛苦的时候,睁开眼睛在身边的是你的亲人朋友么?别老指望我天使下凡来拯救你!快点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打电话联系他们过来。越快越好,这样一来你又可以回家又可以尽快养好出院,这样两全其美的事情,何乐而不为?”我引诱着各种方式,试图让他吐露实言。但他就是不肯说,就探究不清了这孩子这么反常的原因了。我无计可失,只能挫败地拍打他。他哀嚎地叫嚷着,我再次白他几眼,“这就叫痛啊?你才不明白我心中的痛呢。”我的那个纠结啊,他怎么能够理解?

“风雪。”他迸出两个字来,眼眸里带着笑意。护士小姐进来,温柔至极的给他打针,含情脉脉地望着他,然后板着面孔训我,“有你这么对病人的么?伤口再复发你来负责么?”我一阵面红耳赤,喏喏不敢反粗浅。他瞟了她一眼,顿时让那护士小姐的脸一片绯红。我暗暗捂嘴好笑,想起了在家的大姐敏新。她应该从学校回来了吧。她要知道他受伤了,是不是很关心他呢?他的魅力真是不小,连大姐这样的冰冷美人都是暖化。真是不可思议。

“你在想什么呢?”他问我,我回过神来,“想我家大姐敏新呢。”

“想她干嘛。”

“因为你的魅力不小呗。”我打趣。他嘴角扯出一个帅气地笑容来,“小意思。”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门口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响起,我俩不约而同地向门口望去,敏新大包小包地还捧着一大束鲜花,胸口剧烈的喘息着。我惊愕地站起来望着她。到是她很快就恢复平静,面带微笑着优雅地走了过来。她目光烁烁直奔他而来,根本就没有看在一旁的我。

“阿哲,你好些了么?”她把花放在桌上,温柔似水地询问他,“抱歉我来晚了。”

方洛哲的笑意逝去了,他望着我。敏新这才回头望着我,“风雪,你回去吧。我来陪他就行了。”我怔了一下,这句话真是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走。”方洛哲冰冷的声音划破这窒息人的病房。

“好。”我巴不得呢,正暗喜着有人接班我也懒得审问他的亲人朋友信息了。只要有人在这照顾他就行,我也可以去上班。

“我叫你走。”

“啊。”我回头,方洛哲的脸跟抹了黑似的,瞧都不瞧敏新一眼。敏新冷眼瞪着我,给我使眼色。我干笑,“臭小子,有敏新陪你也不错啊。我先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说完挂起那小布袋,硬下心来扭头就走。不管他们两个人的冷言冷语,迅速抽身而去。

头一天上班才知道工作辛苦。跟着大兔进了那厂房,那里一眼望进去都是黑漆漆的。煤矿和火炉,烤红了我的双眼。领班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一脸漆黑敦厚的肉肉。他还特意选了个轻活给我算是照顾我了。我站在一堆黑煤面前傻了眼。

大兔在我面前放了一双簸箕,一根扁担,一个口罩。

我捋捋袖子,朝他露出八颗大牙来。

“小姑娘,下班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天黑了,工友们朝我那呐喊。我仰望着灰灰的天空,揉了揉酸疼的胳膊,还有手臂上勒出的痕和黑色痕迹。大兔一脸黑,给我打来了一盆清水。肩膀上还搁着一条毛巾。我突然很感恩他的细心,所有的辛苦劳累都算不了什么。

下班搭着大兔的自行车回家,一直到了家门口都不想下地。那腿酸疼得要命,只是当着他的面不好使唤出来。大兔扶着我回了屋,还一阵好心的安慰。我强颜欢笑,“没事,真没事。”

我窝在沙发上就不起来,他便自个出去忙碌起来。我在沙发上小睡了一会,然后被他推醒了。一睁开眼睛就闻到香喷喷的饭菜来。那种简单的幸福,差点让我感动得掉泪。

晚上睡得稀里哗啦的就听到电话声,我便迷迷糊糊地接了起来。电话传来一个男音,“风雪。”我应了一句,还没清醒。对方没再说话,我就把电话搁在耳朵边,沉沉入睡。真是太累了。

早上一起来,就发现话筒掉在地上,我便想起了昨晚接到的莫名其妙的电话。

会是谁呢?还知道我的名字。

我又躺下闭上双眼,肩膀火辣辣的生疼。

疼?今天要上班啊。我突然想到这个新奇的事实。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随意了。我现在是有工作的人了!可不能才上班就学着翘班吧?想了想,咬牙还是爬了起来。

“风雪,起来没?上班了!”老远的门外就响起了大兔的呼唤声。我赶紧应声,匆忙扒了几口,将小布袋挂在胸前,拉上大门,朝他挥手。

早晨的阳光,也热辣辣的。

我摸灯瞎火的做了两天,累得是眼睛都睁不开来。照旧下了班大兔还要给我做饭,被我拒绝了。今天的劳累没有如前两天疲惫,我笑嘻嘻地赶他回家,自己去了老厨房忙活。吃了饭洗了澡,美美地就往床边一躺,只愿这一切痛感都快快散去。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有功会想方洛哲的伤养得好不好?有没吃好睡好?什么时候出院?他的亲人怎么样?

电话响起来后我皱了下眉头,我翻了个身伸手接起来。来电的是居然是方洛哲。我一听没好气了,“干嘛?好好的不在医院呆着,半夜打电话来搔扰我。”

“你居然这样就走了。”他似乎在咬牙切齿,“混蛋。”

“喂,你怎么骂人呢。”我听着别听有多刺耳,“方洛哲,我挂了!”二话不说挂了。他怎么就不理解我的成人之美呢?他怎么就不想想,我现在是在挣钱呢?他的医药费,哪里来?他怎么就不关心下我?我气嘟嘟地把被子盖过头顶,呼呼大睡。

这忙了三天,终于轮到休息了。我本想大睡一场的,可大兔却提议去看方洛哲。我执拗不过他,只能答应一起去。大兔换了新衣服,看起来高大清爽极了。而我却穿着随意,汲着拖鞋,又在车上睡着了。磨磨蹭蹭地终于到了医院门口。

他在门口的小摊位上买了些水果,我摸摸小布袋里面,装的无非就是几张纸和笔,还有一些零碎的钱。在他去掏胸前的口袋时,我一马当先的喝了一声,“我来付钱。”小样在这几天借椟还株,似乎有些愧意,买些水果当是赔罪吧。

我跟着大兔到了病房门口,伸手要敲门时,听到屋子传来了敏新的声音,“阿哲,你就吃点吧。等吃完了我就跟医生说,要么转更好的医院,要么回我家再休养一段时间。别苦着自己。”

“阿哲,如果这两样都不行,不然我就去学校联系你的爸妈,让他们接你走,好不好。”

“阿哲,你不要生她的气了。她就是这样啊,要不我给她打个电话,让她过来见见你,行么?”

我和大兔尴尬地对视了两眼,大姐口中的“她”莫非是那个“戴燕柔”?想到这儿,一身冷汗袭来。我怎么将她给抛之脑后了?如果他们之间还存在着什么,那我算什么?是第三者么?我也和大姐一样,想破坏他们的关系么?想到这儿,我反而没有勇气推开门了。到是大兔推了我一把,我就这样进了门。屋里两人见着我,都露出了惊讶之色。我皮笑肉不笑,“哈罗。”

敏新直起身来回头盯我,冰冷的神色袭上我更加想发抖。她双手叉在胸前居高临下的姿势瞅着我,“你终于知道来了。”

“这不有空嘛。”我干笑着瞅了一眼大兔,暗地里捅了他一下。大兔会意迭迭点头,“风雪这几天和我可辛苦了呢。这不今天有空,他就赶过来了。”

方洛哲脸色冰寒,敏新质问道,“你有什么忙的呀,你?还和大兔忙了好几天?”她觉得不可思议,可我怎么直觉她反而希望我不要来似的?

不待我回话,她一步一步走向我,将我拐了出来。我心中猜测着她想说什么,她劈头盖脸地就冷言冷语地砸了过来,“你呆会就走吧,阿哲这几天心情不好不想见你。”

那就真的是想见“她”了。我酸溜溜地想。“我就来看看他。一会就走。”他不想见我也没关系呀,反正是大兔拉我来的,任务完成,我也可以功成身退了。我僵硬地笑着对她说着。

“不用你来看。”敏新冷道,“他正闹脾气呢。好不容易今天心情好些,你别一来就搅合了。跟他说几句就赶紧走吧。”

“大姐,他闹脾气关我什么事啊。”我脱口而出,敏新瞪我眼,“怎么,难道我说的话你有意见么?”

“没,没有。”我摆出笑脸。

敏新一个靓丽的旋身,就要进房。我拖住了她,她狐疑地看我一眼,“还想干嘛?”

“大姐知道他家人的信息么?”我敏锐地听她提及过这些信息,大妈的叮嘱我也没忘。

“你想干嘛?”她眸子里尽是防备和警惕。天啊,我只是她的妹妹,一个她再也熟悉不过的人。

“这个时候,他也需要亲人的。”我道。

“他不需要。”

我讶然不矣。“大姐!”

“不该打听的事情别乱打听!”

“大姐,大妈叫咱们通知他家人过来照顾他的。他这时候怎么能不需要亲人的照顾呢?”

“妈没跟我说过。这些事情,你别管了。”

“大姐!”

她掉头就走,留给我一个美丽的后脑勺。

说服不了她,我扫兴地跟着她进了房,敏新盯了我一眼,我便拧出笑意装作很轻松的样子,“姓方的,我过来看你啦。调皮捣蛋了没?”他的视线锁着我,却没有回答。我选了大兔的旁边站着,“大兔,姓方的需要休息,我们走吧。”

大兔非常吃惊,“才来就要走啊。”

我瞄了方洛哲一眼,他挣扎了一下,表情已变幻为怒目圆瞪。也许是在气我没有留下来照顾他吧。我扁扁嘴巴,忽略掉这一切。反正到时候大姐会把“她”叫过来,也就不需要我了。我差点破坏了人家的感情!想到这儿,真恨不能将那一晚的印象,通通都抹杀掉。

敏新又瞪了我一眼,我马上挽起了大兔的手臂,甜甜地微笑,“反正有大姐在,出不了什么事。我们就回去吧。你不晓得,我有多累啊,真是不想出来,好好在家睡一觉呢。”

“风雪!”他迸出两字来。我回头,笑嘻嘻的。“干嘛?”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在床上挣扎却不说话,敏新连忙弯下腰去哄他,大兔低声说道,“看,方先生的伤确实还没好呢,我们还是回去吧,别打扰他休息了。”

我不好再说什么,一抹苦笑,只能跟随他离去。一路上想起了敏新的表情和眼神就像吞了苦水一般胃酸。方洛哲伤势好些了么?都忘记真心地关心一下了。我皱着眉头拍拍头顶,唉声叹气。

大兔和我坐在一排,低声地一脸疑惑,“你家大姐和你说什么呢?不是打算好好与他聊聊的嘛?怎么都没坐会就要离开呢?”

“没事啊。”我不想提。

我用力工作,不停地忙活,用力把这些事情都忘记在脑后,大兔突然告诉我说方洛哲回来了。我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厂里的机器轰鸣声掩盖了我的误听。他怎么可能再回来呢?有敏新照顾着,说不定他的亲属,他的“她”也过来接他了,他就可以回家了,本来就是要走的,还来这里干什么呢?

我毫不在意,嗤笑自己的期望,居然会有那么一点点期盼他会回来。可回来又能怎样?我也不能再做对不起“她”的事情。敢情是大兔跟我开玩笑呢。等了下班的时候,大叔大伯们都开始洗涮了,大兔一边抹着脖子一边问我,“风雪,我先去买些补品给方先生吧。他身体刚好。用得着的。”

我瞪他,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你傻了吧。他怎么可能回来?”还当我是傻子,开玩笑也要有个度。我撇开他,将我专用的毛巾挂在墙壁的一根长绳子上面。旁边挂了很多,好不容易挪了个我专用的位置,还用小夹子夹住。

“真的。”他大声地强调,我回眸朝他一笑,“煮的。别骗我了,我脸洗干净了吧。回家吧。”他还想说什么,可急的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我朝他咯咯直笑,出了厂门。

如果他真的是回来了,那他是个傻子!

厂门的保安大叔朝我们打招呼,“大兔啊,这是你家媳妇吧?挺俊的呀。小两口一起上下班的,挺朝人羡慕。什么时候的好事呀,大叔我怎么都不知道呀?”这么大声的一吆喝,很多工友都露出白眼狼般的那种白色的牙齿朝我微笑,我感觉又?逵植缓靡馑迹凶焖挡磺宓哪侵指芯跷宜闶翘寤岬搅恕4笸蒙ψ藕竽陨字恢郎敌Α?br/>

“大叔,大兔是我兄弟呢。”我想有必要撇清,否则下次就要问我们什么时候洞的房了。真讨厌的想法。我脸红了,“你们这么一说,村里的大婶们都不敢给我说媒了。”

“嫁给大兔这孩子挺好的呀。”

有嘴说不清了,我只好和他们打起马虎眼,大伙一边走一边聊着,在路口各自散去。大兔还是执意要去村口的小卖部买些东西时,我才正视他说的事来。他见我扭头就走,喊也不应只好追了上来。

“方洛哲!”我推开家中大门,驻立在门口叉腰大吼。真是生气极了。这个笨蛋,都已经踏上回家的路了,干嘛再回来?他找死嘛?这里有什么好的?能让他养伤么?笨蛋,混蛋,让我找到你就死定了!非得敲开你的猪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

大兔在我背后唯唯喏喏地,我等了半天没有回应。从这个房间找到另一个房间都是空空如也。猛然回眸盯着住大兔,他艰难地咽下口水,“他——应该在你大伯家。”

我拔腿就走,三步之后及时收住脚步。我迟疑了,“你不早说。”脸上掩盖不住的有些慌乱,我是生气还是失望?

“你有听我说嘛。”他的样子别提有多委屈。

我翻白眼,“算了,我不去。”

“为什么?你现在还不肯原谅你大伯他们么?”

“这个——不是啦。”我没有办法解释内心的煎熬与杂乱,“总之,我不去。放他一马,只要他不来找我,那我也不会去惹他。他回来就回来。别再来我这,我会庆幸他没来我这给我添乱。”

“风雪。”他望着我,“这真不像你。方先生有什么不好的?”

他真想气死我,我扭身进了房间摔进沙发里没好气地答道,“我——,我不知道。反正他是个麻烦。他应该呆在他的家人或许女朋友身边,而不是,像个笨蛋一样又回到这里。是你,你会这样做么?”

“方先生一定有他的理由。”

“我看他是胆小怯懦,做了什么不敢担当的事情所以不敢回家。”我猜测,“所以我不想见到他,我不能纵容这样的家伙。”

“那我去看他了。”他道。

我点着头,吁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