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久久方抬起头来,一字一吐地说:“素素,谢谢你的关心,虎爪迫魂临死前,说出曾听双头蛇叫唤屈兄,这是说,双头蛇所说的九阴吊客是第一个主凶。但我家世代行医,与江湖人毫无往来,怎会与九阴吊客结怨?”
这时,横江白练已将双头蛇的尸体丢入江中,回到舱内,接曰道:“九阴吊客是江湖独行巨魁中最为凶狠的恶贼,艺业已臻化境,平生杀人如麻,满手血腥,极少在一地做案两次以上,做案不见血决不罢手。按理推断,令尊既是数代行医的仕绅,从前叉未发生被劫情事,自不会与九阴吊客有恩怨牵缠的仇恨。九阴吊客既然是独行大盗,怎会大方得用五百两黄金找三个帮手?那恶贼极为自负,找帮手出重金的举动,都反常得超出情理之外,确是怪事。”
中海一面脱去沾满血迹的上衣,一面咬牙道:“九阴吊客只是为钱而杀人的凶手,真正的主凶另有其人。在我离开家乡之前,已经料到行凶的四凶手必是被人用重金收买,主使的人不但财足,而且可买通官府收买大盗,定不等闲。”
“如按双头蛇所说,九阴吊客可能有五百两金子的花红,以千两黄金杀两个人,花红之重,决非平常人所可辨得到的。老弟,想想看,贵地有财有势的人,谁与令尊有仇?谁可以一次拿出两千两黄金?令尊逝世,又有谁能够得到好处?”横江白练稳重地间。
中海不住摇头,困惑地说:“这些事愈分析愈令人迷惑,理不可解。先父一生中,不要说与江湖中人毫无牵连,甚至在乡中亦未曾和任何人红过脸,没有理由引来杀身之祸。敝乡有钱有势的人为数不少,泰半与先父薄有交情,这些人士大多是殷实的农家,想一次出卖一二千两黄金,恐怕难似登天的。先父死后,遗下的田地已被没收入官,然后由敝村的人出资篌足百余两银子赎回,交由村中父老保管,希望送给我刑满返乡耕种度日,没有人可从中获得好处……”
“道州官府中的人,与令尊是否有怨?”横江白练抢著问。
中海如梦初醒一蹦而起,大叫道。“有了,我忘了那狗官。”
“谁?”
“九年前道州的知州,狗官林必达。”
“他与令尊有仇?”
“很可能。九年前,那狗官设宴招待所属各县的知名仕绅,先父亦曾应召赴宴。听说狗官向宾客会提出不合理的要求,先父曾经断然的拒绝,闹得不欢而散。是他,那狗官,只有他才能有此能力,灭门令尹古有名训,改称灭门知州有何不可?”
“老弟,冷静些,再想想看。”
“是他,我得找他算账。”
“那狗官目下何在?还在道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