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游戏骑马与砍杀之战争之风
4543300000081

第81章 第一集 哈劳斯传:从平民到骑士

那是一个美丽的小村庄,依林哈达。在那里,每家每户门前挂着的风干肉和卷心菜是证明这里繁荣的最好证据,无论是人或畜生都勉强可以吃饱。葡萄架上挂满了一串又一串的葡萄。

不时听见有妇女抱怨城镇集市里的生活用品太贵。芮尔典王国征去太多的青壮去当兵,以至于村里的劳动力急缺。虽然村民的生活还算可以,但还是有些被人遗弃的手推车,有些田地被荒芜,破烂的围墙看起来也急需修葺,看来这里的人手还不太宽裕,想来是战争消耗了太多的青壮吧。

依林哈达村是远离战争与纷乱的净土,人们除了给贪婪的戴尔思博领主缴税外也没什么担心的。

领主的征兵令送到了他的手上,那年他二十五岁,他是依林哈达村所剩不多的青壮之一,他同时也是远近闻名的好猎手,平日里他除了在这里耕耘劳作,还时常上山打些野味补贴家用。

他爱自己贤惠的妻子,还有襁褓中可爱的儿子。今年收割麦子的季节,远疆燃起了战火。贵族们为了更多的领地与财富将平民推入战争的深渊,他因为射术了得,被戴尔思博领主手下的一名骑士看中,征召他当侍从。

安逸的生活就此远去,他被抓去参军,与他同行的是他的表弟,哈伦哥斯,一个贫困的游吟诗人,哈伦哥斯企图在战争中寻找自己的未来,顺便让自己的歌声传遍军营。

军需官给了他一把卷刃的短剑,他套着破旧的皮甲。出征前戴尔思博领主激昂的对新兵演说:“先生们,为芮尔典王国尽忠的时刻到了,东方的库吉特蛮子们又开始骚动。冲啊,用他们的头颅换取你们的第纳尔!”

戴尔思博又对那些担心自己的丈夫或是儿子的农妇们说道:“我亲爱的女士们,你们应该骄傲。你们的丈夫与儿子为了荣誉而入伍。他们会是真正的勇士,这是他们神圣的使命。上神与他们同在。”

“你们的丈夫与儿子将凯旋归来,我亲爱的女士们啊。准备好上好的牛肉与美酒等待勇士们的归来吧。”

戴尔思博领主骑上高贵的骏马,在骑士们的护卫下扬长而去,他暗骂着领主的贪婪,告别妻子,将十第纳尔的征兵费交给妻子,整个大陆都是这个价,十个冰冷的铜板。

他无奈地背起猎弓跟着戴尔思博回到了苏诺城,看中他的是一个五十岁的老骑士,他与哈伦哥斯每天干着杂役的活,收拾马棚和洗刷老骑士的家。

他在闲暇时也经常在苏诺城中闲逛,平时他也来过苏诺城赶集,可都是匆匆忙忙的来,匆匆忙忙的去,这是他和他的表弟哈伦哥斯第一次逛街。

苏诺城中的生意很红火,走在大街上都能听见铁锤敲击锻造铁板的叮当声,有不少人都移民到这里打短工。他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后面跟着的哈伦哥斯摇摇头,好像在思索着新的歌谣。

终于有一天,戴尔思博子爵的部队开始出发,他和哈伦哥斯踏着厚厚的积雪,迎面是凛冽的寒风。恶劣的气候试图让他放慢远行的脚步,但骑士的鞭子总是催赶不停,他要在日落前赶到宿营地,为骑士搭建帐篷。

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老骑士,他突然有一种想要成为骑士的想法。他自嘲的摇摇头,连第一场战斗都还没经历过,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未知数,想到妻子和儿子,他有了在战场上活下去的动力。

那天晚上,在军营中的第一夜,哈伦哥斯坐在帐篷门口唱道:

“一轮明月在天际;

孤单的骑士啊;

你是否想过;

在远方的亲人;

正默默为你祈祷;

从血腥的战场上撤离;

寒鸦在尸体上徘徊;

你离开战友的尸身;

战胜敌人,你获得荣耀与封地;

鲜花包围着你;

可你是否想过;

在远方的家;

有你的亲人;

正为你祈祷;

祈祷你平安归来;”

这首歌传唱在大陆已久,是一名叫李的游吟诗人在途经一处战场后有感而发而编写的曲谱。哈伦哥斯弹唱着有些年头的马头琴,沧桑的唱法引起了众多士兵的围观,整个营地吵吵闹闹。最后还是一个军士将大家驱赶走,并狠踹了哈伦哥斯一脚。

当山顶的积雪融为潺潺的溪流时,他走上了远疆的战场

他向着一个同样身无片甲的敌兵砍去,短剑深深地砍在了敌兵的身体里,那喷涌的鲜血溅满了他的身体。

他那握紧短剑的手,颤抖得像是在抽搐,他的脸上浮现出痛苦。他第一次让一个生命终结,也许那生命也只是个可怜的农夫。他不再是一个提着镰刀的农夫也不再是一个背着猎弓的猎人。

他是兵,他是芮尔典的兵。

他经历了无数次惨烈的战斗,每一次都险象环生。他的剑向着毫无仇恨的人挥去,每次在他战斗时,哈伦哥斯都坚定地跟在他身边,他的双手也不再颤抖,他成了一个真正的战士。

他所护卫的老骑士,那个曾经用鞭子抽他的老骑士,老骑士受了重伤,瘫倒在草地上。

一阵腥风吹来,拂乱了老骑士丘吉尔花白的胡须,老骑士丘吉尔安详地躺在草地上。两行浊泪沿着老骑士布满褶皱的面颊,无声地淌下。模糊的泪眼看见。象征着不祥的秃鹫在天空盘旋,它们怪异凄厉的叫声,扇动着翅膀。像是盛宴前的欢呼,像是对战争的讥讽与嘲笑。但老骑士知道,这绝不会是对冤魂的祷告。老骑士的胸口不住地流血,敌人的重戟刺穿了他的心脏。鲜血染红了他白色的罩袍,可他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此刻躺在草地上的老骑士丘吉尔,就如同壁炉旁讲故事的爷爷般安详,老骑士轻轻闭上了碧色的双眼。他想起了自己的封地,那是个宁静的小村庄——瓦隆布雷。

美味的奶酪和香醇的麦芽酒远近闻名,善良的农民与工匠安居乐业。他们对老骑士充满了爱戴。当然老骑士也想起了自己唯一的儿子,那是个多么勇敢智慧的孩子啊。可自己将再也回不到家乡,再也见不到心爱的儿子了。

当战斗结束的的时候,他走到老骑士身边,摘下了老骑士厚重的护盔,丘吉尔闭上了双眼,安详的死去。他将老骑士与老骑士的头盔一同埋葬。

他换上老骑士的无袖板甲,提起老骑士的长剑,他成了戴尔思博子爵手下一名新的骑士,哈伦哥斯成了他的侍从。

一同出征的战友一个个倒下,使他愈加想念家乡与妻儿。经过了五年远疆战火的洗礼,他成为了一名坚毅的老兵,身上的新伤旧伤数不胜数。

终于有一天,敌人的弩矢射中了他的膝盖。成为瘸子的他终于可以退伍,他跛着脚来到戴尔思博领主修建在他新的领地——雅诺斯城中豪华的城堡。

戴尔思博慷慨地给了他回乡的盘缠,一千第纳尔,一百枚可爱又冰冷的银币,他不禁想到,为了这些银币,有多少人含恨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