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卡拉迪亚大陆的北海之滨有这样一个国家,他们的领土很小,不客气点说就是一片狭窄的海岸,毫无纵深可言;他们的城市很原始,直白的说就是一堆木头扎起来的临时营地,狭小而简陋;他们看上去还穷得发慌,就连国王的战马和铠甲都是六大国中最差的,更不要说那些不入流的领主和平民;他们的容貌丑陋粗犷,大多数是络腮胡的大汉,当他们光着脚在河滩泥沟里窜来窜去,光是看看他们就会让人觉得不堪入目;他们的阵营看起来无力虚弱,不单没有骑士,连强大的火力输出弓弩手在他们战斗序列中也是无足轻重的存在。
这个被大陆诸国排斥万分,被新到大陆的冒险者嘲弄轻视的国家就叫做,诺德。
但这个国家在给人的直观感觉之下又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光是听听楼间的传唱就能感受一股不同一般的傲气“诺皇诺皇,大陆最强”。他们国小民穷,却常常能力敌两国,鲸吞一方国土;他们城破防弱,却总能高歌猛进,在敌人宽敞富丽的大厅纵酒欢唱;他们财少货乏,却总能凭着手中破旧的手斧把敌人的精甲长剑变成自己的战利品;他们丑陋低贱,却时常用染着泥土的武器令华美的骑士染血;他们兵种单一,却硬是凭着成群的诺德步兵纵横大陆,打得嘲笑与轻视烟消云散,打出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王国。
这就是大陆的勇士之源。这个站在沙滩上插一面旗帜就敢宣称拥有整片大陆的国家和民族,国叫诺德,民唤诺德!
诺德人的故乡是是北海的另一边,他们是坐着龙骨船来到这片大陆的。当他们从甲板跳上沙滩,收到的是整片大陆的轻视与敌意,但这群征服者眼中的大陆不过是一只叫声有点大的羊羔。从冈定海峡出发的诺德人手持利斧身披破袄,狂飙突进地占领了曾经帝国最富庶的港口和首都。他们如旋风般的带走了古老帝国的最后的生命和荣誉,直到日瓦车则会战的失利停住扩张的脚步——但他们依然是光荣的,他们只因人数上的劣势而撤退,而非武技与勇气的不足。
时至今日,诺德依旧是维基亚和斯瓦迪亚人心中危险的小个子邻居,这种敌意与警惕并不完全来自历史,更来一次次恶战之后的鲜血。
诺德人何以这么强?他们是凭借着什么一次又一次用敌人的鲜血磨洗自己的斧刃?是靠那些已经开始大陆化的大胡子领主吗?还是说那些倨傲的高阶步兵?又或是说靠那些伺弄这和鱼干盐巴的农夫?
不,他们都不是真正的诺德之魂!国王与领主沉醉于美酒和竞技,高阶步兵炫耀他们的重斧硬盾,农民惶惶终日奔波乞食,他们都已不再是纯粹的战士。诺德真正的勇士,是那些游荡在海滩树林的海寇,他们才继承了诺德真正的凶与狠。
海寇的凶与狠不是胡匪与响马的夹杂着箭矢与标枪破空声的呼啸,也不是马贼与山贼混合着木槌跟长枪生风时的呼喊,更不是绿林好汉们伴着单刀跟短弓碰撞声的咆哮。海寇的凶与狠是长久的沉默与陡然的爆发——沉默中的行军,沉默中的冲锋,沉默中的搏斗,还有那突然暴喝着丢出的飞斧。
海寇的队伍杂乱无章却又行动高效,他们粗鲁无知却又勇武过人,他们总是杀人越货但根本的目的却是追求杀人的快感。他们的简单粗暴有如远古的战神令人生畏——来自不知名的地方,怀着无尽的怒火和超人的战技来到人世,目的只为将敌人的一切击得粉碎。
当他们的队伍冲过高山、谷地、河流、森林,银色的铠甲在阳光下闪耀,所有敌人都为之震慑。前进的阵列有如那大河大海中的奔流,一切阻挡在前的敌人都会被奔流激起的巨浪无情地拍的,直至一方粉身碎骨烟消云散。
诺德海寇是好战的,是凶悍的,是无畏的,是不屈的。他们来自大海,但大海却不是他们的家园。湿冷而无尽的海风和海水摸大了他们的身躯,狡诈而凶恶的海鱼跟海怪锤炼了他们的武力,裹挟着毁灭之力的暗涌和惊涛磨砺了他们的意志。大海毁灭着他们的生命,却也将大海的气质赋予了这群勇敢的人类。当海寇们踏上陆地,地面上的一切敌人相较于他们曾经对抗的大海显得是多么的稀松平常,而他们也成了行走的奔流,真正的勇士!
诺德海寇,也许是粗鲁野蛮的代表,也许是臭名昭著的匪徒,也许是赏金猎手和许多领主们最大的敌人,但他们却是诺德之魂的根基所在。正因为这不绝的诺德之魂,诺德人才能屹立在大陆之北,虎视内陆诸国。也许终将有一天,这些沉默的奔流会淹没整个卡拉迪亚,将诺德的战斧插遍城池荒野!
《诺德民间故事》(段落一)^^卡拉迪亚,贵族叛乱^两名志士,亲如兄弟,从小玩大^心血来潮,投军从戎^二人杀敌,英勇奋战^乐呵弹琴,痛快吹箫,好生自在^他成为兵^他成为兵^^一场大战,诺德惨败^兄弟二人,被困彀中^他选择死,他选择降^时光照流转^他还是兵^他还是兵
《诺德民间故事》(段落二)^^他背着弓,手揣着剑,腰别着锤^眼望都城,眼望家乡,两行热泪,不由自主^拿着手帕,擦亮盾牌,号角吹响,杀入敌阵^他还是兵^他还是兵^^次日清早,烟雾一片^正不压邪,贵族称王,王被吊死^兵回到家,老母见他,如见魔鬼^疯了,疯了^流露恐惧,精神崩溃^老母死了^老母死了^他还是兵^他还是兵
《诺德民间故事》(段落三)^^十年过后,他已退伍,回想兄弟,竟然笑了^乐了一会,突然哭了,哭声震天,无人理睬他^收起长矛,收起匕首^收起长弓,收起皮衣^他已不为兵,收拾东西,离家远去^他降为民^他还是兵^^时隔半百,他已老了,躺在榻上,呼吸急促^儿在身边,女在身旁,妻在床边,孙在床旁^老了,老了,儿孙满堂,幸福美满^临终之后,却心中不安^他还是民^他还是兵
《诺德民间故事》(段落四)^^迈入天堂,一模老样,肺炎没好,老病照犯^门口,遇见阿弟,一脸稚气^阿哥见他,两眼发直,目瞪口呆^阿弟笑了,握住他手,牵进诺德国中^他抑制不住,哭了。得到永恒,得到美满^他还是民^他还是兵^^又过几年,地狱角落,小偷蹲坐,孩子爷爷^角落之中,孩子问道,天堂是啥^爷爷笑道,这就是天堂啊^那地狱呢,孙子问道^爷爷望着天空,噗哧乐了^过了一会,收起笑容,两行泪珠,挂在脸上^他还是民^民^民^民
《战后》^^夜幕下,兵船无声的划破河面。^我独坐船头,等待血色黎明的来临。^空气已经凝滞,^只有死亡,可以打破窒息的氛围。^^夕阳犹存,兵船回航。^我依旧独坐船头,^身后,^是空无一人的船舱。^凯旋的宴会,^汀泞宿醉,^不想再醒。
《坚守这个地方》(段落一)^^那跟着鲫鱼飘来,随着河虾荡去的,^不是绿油油的水草,也不是轻飘飘的柳絮。^是血,是肉,^是人失去了生命之灵的血肉。^^谁说这些人赤条条地来?^他们带着父母的心血,他们托着新生的希冀;^谁说这些人赤裸裸地去?^他们载着王国的荣耀,他们系着坚守的勇气。^^不重要了。^生前,他们作为士兵,在战场上哪个也不重要。^死后,他们作为幽灵,在血河上哪个依然不重要。
《坚守这个地方》(段落二)^^知道吗?^在后方永恒冰封的雪原上,^如繁星般散落着维吉亚人的小村落。^那里有让人冻至彻骨的深寒,^那里也有让人顿生暖意的炊烟。^^在炊烟下面,^在厚厚的,用砖瓦铺上的屋顶下面,^有一个盘起柔亮金发的少妇,^也盘起了她自己的思念,堆到心窝上,^像壁炉里的柴火那样噼里啪啦地烧起来。^只有这样,^篝火的热达不到的角落,^才能让那份炙热的思念保暖。
《坚守这个地方》(段落三)^^少妇终于将自己等待的日子再次清算完毕,^把一头闪耀着、反射着火光的金发,^散到尚留恋人余温的枕头上。^不甘心地合上疲惫的眼睑,^她终究如昔地轻吻着^那服兵役去了的丈夫。^^是的,^男人坚守着遥远的边疆,^女人坚守着贞洁的思念。^男人失守后的尸体漂荡在托尔斯河上,^女人失守后的心灵将要归附何处?
『骑士之誓言』^^我发誓善待弱者^我发誓勇敢地对抗强暴^我发誓抗击一切错误^我发誓为手无寸铁的人战斗^我发誓帮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我发誓不伤害任何妇人^我发誓帮助我的兄弟骑士^我发誓真诚地对待我的朋友^我发誓将对所爱至死不渝
《远古的传说》^^在那遥远的时代,^^黑暗的风暴席卷大地,^^山河破碎、生灵涂炭。^^正当人们绝望之时,^^五色光芒从天而降,^^人类的勇者啊,^^手执神剑撕裂黑暗,^^大地复苏,希望复燃。
《远征》^^低头离开故土,心中满怀悲戚。^陌生的战场就在前方,^我兄弟的尸骨就掩埋在那里。^河流想拖慢我的脚步,^无奈贵族在身后不住催逼。^他们已经拥有无数的庄园,^却念念不忘境外的土地。^一步一步,^亲人离我越来越远,^只有手中的长矛,^倾听我的低泣。
《荣誉与冤魂》^^荣耀归于吾王,用敌人的残甲装饰宫殿;^胜利归于吾王,用敌人的尸骨铺垫归程。^没人知道战争的起因,只看到战场的泥土,越来越红;^没人知道战争的起因,只看到人们的眼神,越来越冷。^冤魂在大地上游荡,不知何处来兮,何所终。^朝阳初升时,骑士们在王宫前列队,^夕阳西下时,去那里寻他们的踪影。^唯有夜风淡淡吹过,若有情,若无情。
《爱抱怨的坟茔》^我爬上提哈城外的山崖,想要暂时躲避战争。却发现草丛里藏着,一座爱抱怨的坟茔。它自言自语,罗哩罗嗦,毫不顾忌有人偷听:^“熟悉的号声又吹响了,我才被埋下一个月,领主却再次征兵。我那残缺的耳朵,快点烂掉吧!海风刮得再猛烈,也吹不散寡妇们的哭声!^铁匠的锤子又开始敲,长剑已经铸造了无数,他们却还在日夜赶工。我那残缺的耳朵,快点烂掉吧!海风刮得再猛烈,也吹不散战马的悲鸣!^地下已经拥挤不堪,地上却十室九空。来吧来吧!那里已经失去争夺的乐趣,这里才需要一场新的战争!^我独自吟唱,死人听不见,活人听不懂。骨头中的箭矢啊,你快点烂掉吧!我只想永远的死去,不再感到战争的伤痛!”
国王出城,鲜花撒满一地。^骑士志高气昂,欢声笑语,漫遍全城。^国王站在门前:^嘿!勇士!擦亮你的长矛^多杀几个敌人,让妻子孩子高兴!^嘿!孩子!学学爸爸^在战场上勇猛杀敌!让你未来的老婆高兴!^嘿!老婆们!不要为勇士们担心,^他们受到主的保护!你们不会变成寡妇!^嘿!我爱你们!你们将会长寿百岁,永远健康!^我要出征了!乐观国必胜!^民众大声欢呼,孩子蹦跳欢送。^只有国王,手捂住脸,^出城了,一行热泪再也抑制不住。^第二天,乐观国灭亡了。^除了维吉亚人,没人知道国王是个叛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