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幕式一上来是方阵表演,我走上看台找到我们班的位置坐下。以各班为单位的方阵入场了,先是几个别的系的,最后是我们系的队伍。
旁边同学说,举系牌的那个怎么没精打采的?我也看过去,举系牌的人是龚兆霆。他的头有些垂,跟前面的队伍一比,气势差了很多。学院领导开始讲话,各方阵在草坪中央列队,其他几个举系牌的人都站得笔直,只有龚兆霆几乎要趴在系牌上。有几个体育部的同学上前跟他说话,他又勉强站好。
方阵解散,所有同学都回到看台上。全向瑞跟我说,系里的老师正在说龚兆霆。我说他怎么了?全向瑞说,龚兆霆中午跟一个师弟出去,两人喝了二十多瓶啤酒才回来,刚才差点晕倒在场上。
晓菲走过来问我借宿舍钥匙,说回去拿点东西。全向瑞说晓菲你去看看龚兆霆吧,晓菲也不搭理全向瑞,拿了钥匙就走了。下了看台,龚兆霆正在那里吐着,晓菲和龚兆霆迎面而过,谁也没理谁。
“哼,又吵架了。”
全向瑞说这学期回来,两人就没消停过。要么就吵得天翻地覆,要么就冷战,像现在这样。回到宿舍,龚兆霆的笑脸少了很多。我说没事,过过就好了,赌气罢了。全向瑞看着我,说你要过多久才能好呢?我没词儿了,正好班长要我过去照顾一下运动员,我赶紧跑下了看台。
跑道尽头跳高的场地上传来一阵骂声,龚兆霆被两个人拉住,一个老师指着他说着什么。
全向瑞和其他几个同学已经过去劝了,我又看了会儿,娟子说想回宿舍拿点儿东西,我们便一块儿回了宿舍。回到宿舍,晓菲躺在床上睡觉,我跟她说龚兆霆跟老师打起来了,她说是吗,翻了个身继续睡。
回去场地,运动会已经结束了,看台上人也走得差不多了,我抬眼看见龚兆霆坐在最后一排,跟娟子说让她先回去。我走上去在龚兆霆下面两排停下,他的脸色苍白。
“这里风大,回宿舍歇着吧。”
他抬头,看了我一会儿,似乎才认出我是谁。
“没事,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他的额头上还有些未干的汗滴,我递过一包面巾纸,他说谢谢。
周日早上十一点钟,韧哥还在睡觉。
我吃过了饭,还不见楼上有动静,便上楼去。敲敲门,无人回应,我推门而入。韧哥的头埋在枕头里,上身****在被外。平阔的背肌,光洁的皮肤,让人忍不住想摸上一摸。
“韧哥,韧哥!”
我轻声唤着,他没有动。床头有药盒,我蹲下身拿起来一看,全是胃药。韧哥前晚三四点才回来,想必又是应酬完才回来。我转过头,韧哥的眼睛正半睁半闭地瞅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