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总裁?这么晚有什么事情吗?”
我退后半步重新按开了走廊里的灯看着他,他一只手插在西服裤子的口袋里面,一只手玩着打火机,黑色的西装,走廊里不明的灯光,时而跳跃的火簇,映得他白皙俊美的脸异常诡异。
他收起打火机,朝我的方向走了两步,自动灯灭了,白色的月光打在他的背面,黑色的瞳俯视着我的面庞,目光如冰尖一般上上下下,每一分毫都不错过。
忽然,他伸出刚刚玩过打火机的手指,淡淡的汽油味飘了过来,我的肩膀微微后撤,他停在了离我很近的距离,绕着我下颌的曲线画了半圆。
心里某个地方,毛毛虫在隐隐爬动,我不住地告诫自己,眼前的他只是公司的一个大客户,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夏特助呢?一个人在酒吧里等待谁呢?”
韧哥收回手指按在旁边的电灯开关上,冷冷的带着些嘲讽的目光看着我。
“看来,娄总裁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那就请回吧,时间不早了。”
我转身走到房门前执起钥匙,身后有气息吹着脖子,我猛然转身靠在了房门上,韧哥看着我,唇角慢慢挑起,无比的潇洒,潇洒的无情。
“你,现在会打官腔了,这让我听着很不舒服呢。”
洗过澡后,我裹着浴袍捧着热咖啡凑到窗边,将窗帘掀起一角,黑色的CayenneTurbo还停在那里,如果不是那一线烟升起,黑色的西服黑色的车几乎将他融入夜色之中。
放下窗帘,我窝进沙发里,怦怦的心跳终于稳定下来,我控制着自己不去买烟抽,一看到韧哥我就一片混乱。
他这是怎么了?刚见面时完全漠视我的存在,在度假村时总在我与泽诺一起的时候出现还搞偷袭,请我喝酒又不露面却跑到我家门口来等,为的就是说那么两句话?这完全不像我认识的韧哥会做的事情,难道说这几年的时间把他的性格都改变了吗?
可是,人的性格是不会改变的,倒是人的心轻易就会变化。他不是同他的妻子感情甚笃吗?来找我做什么?想向我炫耀他过得如何幸福?想要我后悔自己当时没有眼光放弃了一个潜力股?
胃里微微地疼痛,咖啡似乎太浓了,我放下杯子又走到窗边,韧哥已经走了。
我取出锦盒中的玉锁,在手心里握了又握,起身出了公寓,走到楼梯间的垃圾桶边,摊开手掌任项链滑了下去。快步走了回去,心里起起落落,想去开门钥匙却掉在了地上,慢慢地蹲了下去,眼泪啪啪地落下。
原来,有些伤,一旦痛了一辈子都无法复原。
我奔回楼梯间,将垃圾桶整个扣在地上,寻了只破铅笔扒拉着堆得像小山一样的垃圾,也不知翻了多久,只觉得站起来时眼前一片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