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抚弄着手指,眼神垂在地上道:“我刚才说的不是气话,我想跟你一起离开,去过你说的那种生活,但是你要明白,我的心并不完整,也许,给不了你想要的。”
诚然,我又一次被他感动到了。
即便他没有出现在饭店门口,我也会去找他,以我现在的处境,跟他在一起是个不错的选择。就像海成说的,二十六岁的我真的很想找个人安定下来。
泽诺起身,在我身边坐下,温柔的目光像蜜一样,用右手轻轻地抬起我的脸。
“至少,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泽诺从他的颈上摘下那条穿着戒指的白金项链,绕到我的颈系上。
“送你项链的人对你很重要吧?”
“当然。”泽诺温热的手指触着我的后颈,混着些豆蔻和檀香的紫罗兰香沁入鼻息,“医生把我从生母怀里救出的时候,我双手握着生母带着戒指的无名指,于是,他们将这枚戒指褪下留给了我。每次遇到重要时刻,我都能有惊无险,一直以为是上天给了我多于别人的幸运,直到我知道了这枚戒指的来历,我想,那是我生母的魂灵在冥冥中守护着我。”
“这是你的护身符,我不能要。”
我抬手想要摘下,泽诺抓住我的手腕,把我带进怀中。
“泉,接受我的爱吧,此生,你都不会看见幸福的尽头。”
一种温暖的力量包融着我,我将头偏靠在泽诺的肩上,双手环上他的腰。
幸福的尽头,是死亡,是分离,是天人永别,这些都比不上生不能相恋的痛苦,有些爱情注定要掩埋于心,太长的人生路上有个伴侣总是好过孤独。
泽诺两天就办好了出国的手续,期间,我都留在他的公寓里没有出门,对外只说到外地公干。我只给陶昱打了个电话,想告诉身边唯一的朋友我要离开的消息,可是那位小姐的手机还处于停机状态。泽诺不提公司里的事情,也不提韧哥的事情,我也不问,静静等着离开。
离开的这天,瑞恩开车过来接我们,仍然是那副公式化的表情,泽诺倒是很兴奋,栗色的眼睛总是笑意融融。
到了机场之后,我总觉得好像有人跟着我们,时而四处张望,泽诺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瑞恩说我的证件有点问题,要泽诺过去看看,早上水喝多了我刚好想去卫生间,泽诺说回来在原地等着他。
从卫生间出来,看到上次引我去见韧哥的几个男人正在人群中搜寻,我迅速躲到拐角处。
心中又急又气,见泽诺已经回来,我正要过去,忽然身后靠上一个结实的胸膛,同时腰被揽住,想要呼喊求救,来人的手捂上我的口鼻。
费力侧身,入目的是一双黑不见底的深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