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青问我住在哪里,她可以送我一程,我拒绝了。待她离开之后,我又在茶馆里坐了一会儿才出来。站在路边,发现风还挺大,从家里出来得匆忙,里面的衣服也不多,有点后悔没让乐青送我。
往家走着,我耳边还回荡着乐青刚刚说过的话。
她让我考虑清楚韧哥的处境,不愧是商场上摸爬滚打混出来的,这正是我现在最担心的事情。他走了四天,我们没有联系,我也不知道他那边情况如何。说实话,我是不敢给他打电话,一方面怕给他添麻烦,另一方面也怕听到什么让自己心绪不宁。
如果事情真的像乐青说的那样,当初韧哥父亲的心脏病是因为他的倔强诱发的,而后乐青的孩子又是因为韧哥没的,娄老夫人又因为韧哥进了医院,现在如果韧哥执意离婚,各种牵制和顾及恐怕会把他压得够呛。
听完乐青这一番话,我真的没办法再坦然地坐在家里了。以前的事、现在的事穿穿插插的,我脑子里面乱得像一锅粥一样,还是一锅咕噜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滚开的粥,我只知道我不能再这么等着了,得弄清楚一些事情,得做点什么。
我坐了第二天下午的飞机,飞去了南方。
从机场出来,我给韧哥打了电话,无法接通,想想还是先找一家酒店安顿下来,便扬手打了辆车。车子在城市主干道上飞快地行驶着,我看着街边的景物,感受着这个城市。韧哥上大学之前一直生活在这里,但是他很少提及他的家乡,我知道的还都是从海成那里听来的。
这是一座海滨城市,城市中北部还有山脉叠嶂,由于丰富的自然资源和优越的地理位置,自古都是兵家必争之地。这里的人与我自小生活的北地不同,他们勤劳纯朴,却又不像北地很多地方的人们那样安于现状,总是在不断地开拓进取,寻求更宽广的富裕之路。因此,不管是在过去还是在现在,这个城市的发展总是走在南地其他城市之前,它更是现阶段中国最有活力的几个城市之一。
开车的司机师傅说听我的口音不像是南方人,我说是,我刚从北方飞过来,他马上热情地给我介绍他们这里哪里有好吃的,哪里有好玩的,特别说了一下城郊的某座山,说那里的夜景极美。我说,我不是来观光旅游的,司机师傅说那你一定是来挣钱的,来这座城市的大多数外地人都是来淘金的。
我一笑了之不再搭话,车子遇到红灯停了下来,大批行人走上车子前面的斑马线,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车前,我付了车费,下车追了过去。
“默默!”
我拍了那女孩的肩膀一下,女孩回过身,满脸的不可思议,道:“小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