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载我去了一家韩国烧烤,坐在包间里,我拿着筷子迟迟没有动。烧烤要很多人一起吃,再配上啤酒才够带劲。而在那二十来平米的包间只有我们两个,除了烤盘的油火偶尔响动,再听不到其他,感觉真是很不舒服。
“吃啊,你不是最爱吃烧烤。”
“你又不喜欢嘈杂的环境,不用非得吃烧烤。”
这样平静的环境,享用如此热烈的食物,实在很不适应。
“这样吃没什么营养,偶尔一次倒也可以。”
他又说这句话。
每次我和海成想去吃烧烤,他明明不喜欢,还要一起,就会说这句话。盛夏街边的烤串摊,很多人都是穿着拖鞋和跨栏背心,一手拿着啤酒一手比划,嘴里说着逗酒的词儿,还时不时地问候一下周围人的祖宗。韧哥就那样安静地坐在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我和海成议论着我们感兴趣的话题,以为他没在听,却经常被他突然蹦出来的一句话搞得半天没有食欲。
可是,海成已经走了,我有时真的想不通,他为什么还要继续这样的事情,难道他是怕我忘了海成?
“快过年了。”韧哥啜了一口酒,望向我。
“是喔。韧哥要回家过吧……你不会要把我赶出去过吧?”
“我们一起过。”
“什么?”
我讶然看向他。跟我过?他是独生子啊,不回家陪父母却要陪我?
“伯母来过电话,刚好我爸妈去国外探亲回不来。所以,我们一起过。”
这样的理由说得通吗?去国外探亲回不来?等等,我妈居然给他打电话?!
“你不会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吧?”
虽然相信我妈她也不会有什么发应,不过还是不想让她知道。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呢?”韧哥嘴角微翘,眼神一片暧昧。
“我们是朋友,是兄妹。”
“也可以是别的。”
情人抑或是性伴侣?
“我答应伯母,过年期间一直陪着你,好好想想我们可以做点什么?”
韧哥双手抱胸,注视着我的眼神淡淡的,没有欲望,也没有期许。
大年三十夜,韧哥做了年夜饭,虽然只是几个简简单单的家常小菜,虽然他做中餐的手艺实在有待提高,不过总算是有人特意为我做的,有一点家的感觉。吃完了饭,我们一起到院子里放烟火。
“别发呆了,去把花放了吧!”
韧哥点了两挂鞭炮,爆竹声声,送走旧的一年,迎来新的一岁。我双手合十,默默许下新年的愿望。回到别墅里面,电视正在播着中央台的春节晚会,我窝在沙发一角,韧哥拿了瓶红酒过来,坐在我身边。
“一点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