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我宫沂可以对天发誓！将来若有一天我能达成心中所愿，第一个要杀之人，就是那些对不起我的人！”
风刀烈烈，美少年缓缓举起右手，脸上是带着不符合年龄的老成和凝重，“而师傅你和三娘，我会一辈子都尊敬你们守护你们！不死不离！”
……
扶云嗑了一颗瓜子，淡淡道：“其实宫沂这孩子吧，挺善良的。”
事情平息，学堂里十几个孩子都被牵回了家，阮一阮二阮三在厨房里帮三娘做事，唯独宫沂撒气去了后山林半天没有回来。
扶云愁了眼一言不发的李慕：“难道你都不担心他被人拐走了么？”
李慕先生就是了不起，能文能武，做起针线活都比一般少女利索。他仰起头眯眼穿红线，直接无视问题：“那你呢？出来这么久，就不怕家人担心你被拐走？”
扶云舔了舔手指：“嗯，我琢磨我爹应该不会担心。”
穿了半响没进，李慕低头抿了抿线头，乜斜了她一眼：“此话怎讲？”
单手撑起下巴，脑袋向前探了探：“你觉得父亲卖女儿的行为如何？”
李慕慢条斯理道：“不可能。”
“为何？”
“虎毒不食子，更何况是人。”
好不容易穿进了线，李慕长舒一口气开始缝裤腿儿，勾背弯腰的姿态又像极了老婆婆，“况且扶老爷……”
话语转淡，扶云伸足脖子去听：“况且我爹什么？”
“你爹他……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李慕瞅她一眼，慢慢道：“你若真有点孝心，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你就别去刺激他了。”
扶云眨了眨眼，表情像是问为什么。
李慕道：“比如你脑子里正在想的事，真做了，到时候害了谁，我想你应该一清二楚。”
扶云顿时无语。
李慕是个聪明人，聪明人爱做聪明事儿，连说话，都是个带把儿的。
扶云又琢磨：“那先生认为我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李慕落下八个字，简明扼要：“吃好睡好，准备上路。”
扶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