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钧轻悠悠的笑,闪烁的眸光写着明明白白的野望。
在那之后,邵钧时常外出。
一天早上,夏意起床,发现教堂只剩一半的人,邵钧、小黑不在。那天的气氛有点怪,夏意问他们发生什么事,谁也不说话。等到天黑,他们还没回来,夏意开始担心,她一直等,到下半夜实在撑不住,睡着了。
再睁开眼时,消失一天的人全部回来了,一个不少。但无一例外,全部带着伤。邵钧伤的最重,除了那张脸还能看,身上几乎看不出原来的肤色。
女孩子的作用,这时显现出来。她们心思细,比那些笨手笨脚的男孩照顾伤员更专业一些,受了伤的人都盼着有个女孩来给他们让药。
小黑帮着夏意把邵钧扶到墙边,夏意面对伤痕累累的身体,完全不知从何下手,但她没有哭。邵钧闭目养神,但更多原因是不敢看她的表情。这会儿她要是水漫金山,他一定立刻四分五裂。
默契,开始在两人之间成形。
夏意沉默的帮他揉伤,包扎,从肌肉的反应一点点摸索手劲的轻重。这个时候,邵钧会笑,不由自主的,轻悠悠的扬着嘴角。
受伤的人一个个龇牙咧嘴,鬼哭狼嚎,但是每个人脸上都有一种引以为傲的豪迈之色,稚嫩的脸上逐渐透出男人的气息。
同样的事,频繁发生。
邵钧带出去的人越来越少,却也越来越精,身手好的,反应机敏的……偶尔有一、两个人没回来,他们就在教堂门口烧上半人高的黄纸。从那时起,很多人学会抽烟,教堂总是弥漫浓浓的烟雾。
夏意隐隐不安,但每次跟邵钧说话,都被他用笑容回避。
季节,在时间流逝中,从冬天到了夏天。
夏意长高了两公分,但与邵钧依然保持一个头的差距。每次比个头的时候,她都很不服气,但想想这个硬要装嫩跟她同岁的小子,其实比她大几岁,立刻平衡了。
这期间,夏意没再到处惹事打架。她练习的对象变成邵钧,只要他一有空,她就缠着他对打。邵钧知道原因,但没说什么。夏意进步很快,超乎想象的快,她有一种天生的学习能力,付出努力,得到成倍回报。
她只有一个目的——尽快追上他,跟他一起去。她不要只能在事情结束后,对着他的伤,暗暗懊悔。她希望在他身边,与他并肩,用自己的力量让那些伤痕减少。
所以,在邵钧又一次点人外出的时候,她拦住了他。
“我也去。”
“别闹。”
夏意很受伤,他不应该把她的认真当玩笑。
邵钧淡瞥一眼,与她擦身而过。小黑在后面用口形劝说,又指指前头的老大,保证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