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太子抬起头,一脸悲摧的看着皇上。
要说前面写的荒唐,这后面……
他当时似乎已经忘形了,这后面的要是念出来,贻笑大方简直就是芝麻小事,这是把他往死路上逼啊。
“念!不念朕将你千刀万剐,在所不惜!”端木尚儒早已经咬牙切齿,眼中的怒火几乎要把太子直接烧成灰。
如果他再年轻二十岁,恐怕是要把太子直接撕了都有可能。
瞧瞧,短短时间又升级了,东华国历史上都没有过千刀万剐的酷刑,这一酷刑早就被开国皇帝以过于灭绝人性为由取缔了,这如今皇上又提了出来,对象居然还是太子……
都知道君无戏言,恐怕这皇上并不是为了吓唬太子,而是已经气得什么都不顾了。
太子心中最后一丝火苗也熄灭了,没有希望了,再也看不见希望了,他知道近几年来自己的所作所为早就让皇上不满。
他急于铲除各方势力,坐稳太子之位,眼看着皇上已经病入膏肓,登基称帝指日可待,可怎么……怎么……
昨晚到底是怎么了?
自己不可能写下这些东西啊。
也绝不可能写给父皇看。
可是……可是……这些居然真的是自己写的,那一腔豪迈之感自己仍然记忆犹新。
硬了硬头皮,皇上说不念就要杀,念了自己也就完了,但是皇上没说念了也得杀不是嘛。
太子心里悄悄打起了对比,可杀与不杀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臣……臣拟,六皇子,早日……赴封地为王,安庆王,封地晋州,王位不袭,宁王……宁王……”
念到着,太子偷偷用眼角儿瞟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端木昊彦。
“宁王……贬为庶民,发配……发配涞水,永不得……踏入京都半步……”
众大臣一时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太子已经疯了不成?
还没轮到他做皇帝,就直接将所有兄弟全部发配至国中最贫瘠的地方,还不让还朝,安庆王子嗣不让世袭王位,宁王贬为庶民,这是要把他的兄弟都一网打尽不成?
历史上这么做的皇帝和太子不新鲜,王位只有一个,坐稳了王位自然要将自己的兄弟赶得远远地,可是,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想,说,还写在奏折上的,这太子可是前无古人,也很有可能也是后无来者。
还想把宁王贬为庶民,谁不知道,宁王可是皇上又是封王又是大赦天下,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虽然皇上对他并无什么偏颇,但风头正盛是明眼人都能瞧得见的。
刚回来没一个月,他说贬就贬?
太子平日里虽然无能了点,偶尔私生活荒唐了点,但也没这么可笑过吧,把皇上和众位大臣都当傻子了?
一时间,没站在太子一方幸灾乐祸的人已经止不住浑身抽动,一脸面无表情实际早已憋笑憋得面色发红,胸腹发疼。
站在太子一方的人则面颊抽搐,那表情说不出的怪异,他们就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平日里自己拥戴的太子。
要说是太子疯了,他们是不是脑袋也坏了?
怎么就拥戴了这么个荒唐的人物?
完了,完了,太子绝对完了。
大势已去,大势已去……
“还有……”端木尚儒凝沉的语气再度响彻金殿。
还有?
都到这个份上了,要把皇上赶下龙椅,将为数不多的几个兄弟,发配的发配,贬的贬,这还不够,这太子什么时候思想这么丰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