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下了早朝,太傅急匆匆的赶往御书房。
“皇上,太傅求见。”
昊彦这几天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太傅求见,他是能挡就挡,能躲就躲,已经躲了好几天了,再躲下去,可真没理由了。
“宣。”无奈的叹了口气。
太傅一脚跨进门槛,几步上前,就要跪下。
“太傅不必多礼,看座。”一句吩咐,吉安机灵的将御书房的闲杂人等都带了出去,临走还轻轻掩上了门。
太傅落于下方旁坐,欲言又止,一双眼睛略带些愤怒与不满,直视着昊彦。
“太傅前来,所为何事?”昊彦一边慢条斯理的打着太极,虽然明知道躲不过去。
“皇上。”太傅一拱手,“老臣前几天听闻皇上赐死了皇后宫中大半的宫女太监,想必是他们犯下了大错,皇上的家事,老臣没有资格追究,但是,老臣这几日想去栖凤宫探望皇后,却被告知没有皇上的口谕任何人不得探望,皇后也不得踏出栖凤宫半步,敢问皇上,皇后所犯何事?”
太傅做事一向干脆利落,有理有条,此据理力争一席话,若放在平时,昊彦还对他恭敬几分,但是现在听这兴师问罪的意思,当日的怒火又燃燃升起。
“太傅,既然太傅已经问得如此明白,朕也就索性说明白,太傅可知,朕最忌讳的是什么?”
一句话问得不着头脑,忌讳的?
人一辈子忌讳的可多了,最忌讳的也没法说能数的清,这最忌讳的……
“请皇上明示。”
“想想数年前,朕被贬为庶民,所为何事?”昊彦口气渐渐不悦,显然不想说起这事,但是,他要借由这件事,让太傅无法非议他对皇后的处置。
“皇上……”一说到当年之事,太傅虽然知道其中过程,但是,和他的女儿又有什么相干?
“请皇上明示。”
“好,朕就明示,几日前,朕在御花园中饮酒,未饮几杯便醉倒,醒来就在皇后的寝宫,太傅,朕把话说到这份上,太傅还不明白?”语速缓慢凝重,昊彦此时的语气,已经与端木尚儒的威仪不相上下。
说到这个份上,太傅还能不明白?
皇上摆明了就是说皇后给皇上下了药了,当年皇上一度被贬为庶民,就是有人下了药,这一联系起来,太傅后背陡然一阵冷汗。
自己的女儿一向知书达理,怎么会做这种事?
可是,听皇上的语气言之凿凿,却是不容置疑的。
给皇帝下药可是有悖宫中规矩的,更何况这事还是皇上的旧伤。
“皇上……”不管怎么样,太傅还是想为自己的女儿求求情,这刚入宫半月,就如同被打入了冷宫,他知道皇上喜欢贵妃,宠爱贵妃,他也给自己的女儿做好了心理准备。
如今贵妃已经离宫了,不管去做什么,总之后宫之内只剩下皇后了,朝夕相处,他原以为凭着自己女儿温婉可人的性格,必能跟皇上合得来。
怎料,皇上如今连皇后身边陪嫁的侍女都赐死了,这叫他如何是好。
昊彦一挥手打断了太傅将要出口的话,“此事朕不想追究,更不想再提起,太傅也应该明白,此事,就算不是朕的忌讳,也是宫中规矩,朕这么做,已经是看在太傅的面子上了。”
说是给面子,但是这话里,可是半分面子都没给。
太傅自然也明白,后宫的规矩,为了防止后宫争宠使用卑劣的手段有损龙体,严禁各种药物,一经发现,轻则打入冷宫,重则直接赐死。
太傅已经不能再说什么了,但那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女儿……
他就算是不要了自己一世英名,也要保住女儿。
“皇上,老臣已经年迈,就算几日一朝,也难免力不从心,恳请皇上,恩准臣请辞,告老还乡,颐养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