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君影,已经警告过了,后续的任务,白耀已经不用执行了。”
白耀看着眼前的捷堂堂主,冷艳有加,性子虽清冷却并不冰寒,有温度却不灼人。
他似乎有点明白君影为什么不顾刑堂的警告仍旧一意孤行了。
魅云只在小院中找到两个火盆,小小的屋子倒也够用,点燃端了进来,又在屋内添了一张小床。
幻雪赞赏的对着魅云点了点头,扶君影躺下。
“白耀,谢谢你。”幻雪诚恳的说道。
“堂主不必言谢,白耀终于明白,能跟着堂主,是君影的福气,君影,你好自为之,告辞。”
说完,白耀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步伐依旧稳健,却有了轻松的感觉。
君影看着因内力略微舒展额头的慕容子峥,看到他肩上的伤,居然嘴角微微一勾,“二十一年。”
慕容子峥也睁眼瞧着君影,想起君影曾经调侃他的话,变成你这样?二十年。
一个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浮于脸上,“你身上也有四处伤,不用看我笑话,十九年。”
幻雪一怔,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说出来的话她居然听不懂?
敢情她还是外人了?
这兄弟情深的,她是不是要回避?
“你们两个,躺下休息。”幻雪冷着一张脸发话了。
君影脸上瞬间闪过很多表情,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却不知从何说起,如何开口,头有些眩晕,身上发冷,索性躺下,一动也不动。
幻雪扶着慕容子峥躺下,又盖上被子,“冷不冷?”话虽冷硬,但是关心的情绪确实显而易见。
“没关系。”
看着慕容子峥嘴上说没关系,但是因为身体的原因,血液不畅,嘴唇已经发紫,蒙着一层白色。
幻雪叹了口气,上床,小心避开他肩头的伤口,将他的身体揽入怀中,就像是抱着个冰雕,还说不冷。
慕容子峥的脸略微染上些红晕,轻轻一笑,幻雪的心可是比嘴要硬的多呢。
“慕容,你说我该怎么办?”知道慕容子峥没有睡着,幻雪幽幽开口道。
她想质问慕容子峥为什么不相信她,为什么不在发现这样事情的时候第一时间告诉她,可是,她觉得,这个时候,不是能谈论这种话题的时机。
慕容子峥身上的伤是她心中的结,他每日每夜所经历的痛楚让她一旦触及就变得小心翼翼,就连能让他激动的话题都不敢谈。
见到了白耀,看到君影身上还未痊愈的伤痕,她的心除了疼痛,全都是懊恼。
她究竟做了什么?
或许该问,她究竟该怎么做?
爱情因为有了瑕疵,她不要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是个软弱的人,却不想,自己的懦弱与逃避,给周围的人带来了灾难。
“我们只是用我们的方式想要维护你,想让你做自己想做的事,别怪君影。”慕容子峥感受着幻雪的体温,轻声开口道。
她想做的?
她现在想做什么?
她现在做的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她想做的,可是,她想不到自己想做什么。
纠结的情绪让她深感挫败,她的人生,是不是已经被自己弄得一团糟?
想爱的人爱不了,想保护的人却因为她一次次受伤……
“幻雪,人生一次,短短数十载,得与失并存,要自己掂量,别让自己留下太多遗憾……”
慕容子峥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已经坚持不住睡了过去。
幻雪怔怔的看着屋顶,别留下遗憾……
遗憾……
慕容,如果你和君影为了我出了什么意外,才是我最大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