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雪从容的回收了飞刀,又撕了一块死人身上的衣服将飞刀上的血渍擦净,这才想起来,是不是还有一个活人呢啊?
转身看看还站在不远处的白衣人,他不会死了,已经僵在那里了吧,不然怎么一动都不动呢?
看着白衣人波澜不惊依旧冰冷的眼眸,真是越看越不顺眼,这种波澜不惊很像中了湮情蛊的人才有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透露着对生命的枯燥与麻木。
摘下蒙面的帕子,轻启红唇,吐出几个字来。
“你的武功很烂。”
如愿以偿的在冰冷的眸子中看到一丝火苗,幻雪顿时觉得心情大好,之前的懊恼也一扫而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彰显着得意与狂妄。
就在她的笑声中,白衣人终于坚持不住,砰然倒地。
直到傍晚时分,太阳下了山,天已快全黑了,幻雪才将“血人”遮遮掩掩的带回家,她可没本事青天白日背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招摇过市,好在白衣人有深厚的内功底子护住了心脉,在封住了几个大穴的情况下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才能熬到天黑。
顾不上端木昊彦诧异的表情,将白衣人扔在元伯隔壁房间的一张小床上,她才长吁了一口气,虽然自己有些功夫,但是这种体力活也够她受的了。
“他是……?”
“碰巧在外面捡到的。”
“捡到的?”端木昊彦不相信,她才出去一天就能捡个大活人回来,还是受了重伤的。
幻雪一五一十的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端木昊彦,只是隐去了她对这个白衣人那份莫名其妙的感觉。
正说着,她找来了前些日子受伤用剩下的外伤药,开始动手剪开白衣人的上衣。
端木昊彦看着这一切,有心阻止,想提醒她男女授受不亲,但又不知怎么开口,看看幻雪一点也不显尴尬的动作与神情,自己如果如此扭捏反而尴尬。
虽然这么安慰自己,但是看到幻雪在清理伤口的时候,几乎整个人都要爬在那个陌生人的胸口上,他还是感觉非常不快,干脆眼不见为净,一转身离开了这个让他不太舒服的小房间。
幻雪对端木昊彦的不快情绪浑然不觉,自顾自的为白衣人包扎着伤口,还好人已经昏迷了,不需要轻手轻脚,耳根也落得清静。
身侧肋下的伤势是最严重的,险些伤到肺部,看来那些人招招杀手,却并不想要了他的命,恐怕只是为了让他屈服。
她的直觉告诉她,他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仅从他的语气与神情,高傲且冷冽。
至于他究竟是什么人,等他醒过来再问吧,如果不愿意说就算了,既然不认识,她可没那么多闲心去好奇,至于为什么要救他,仅仅是因为那一刹那的熟悉感觉让她至今非常费解。
“昊彦…….”处理完白衣人身上的伤,幻雪来到书房,见到端木昊彦独自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
端木昊彦从沉思中回过神,心想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心胸狭窄,仅仅是一个陌生人而已,居然引的自己沉思了那么久,或许是最近发生了太多变故,让自己突然变得患得患失了吗?
深吸了一口气,裂出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笑容,问道:“他的伤势如何?”
“还好,都是些外伤,没有伤及内脏,不会有性命危险。”不过,幻雪来找他并不是来讨论一个陌生人的。
“昊彦,现在的形式让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朝中除了太傅以外,可还有别人能助你一臂之力?”以三人之力是不可能把握住时局的,这就是政治,丝丝相牵,环环相扣,仅凭一人,哪怕是神仙也不能左右。
在她有所行动之前,她必须要了解究竟有多少人可以为自己所用,就像赌博的人,先要清楚自己手上有多少筹码,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端木昊彦若有所思了一番,才缓缓的如实相告:“除了太傅鼎力相助外,现御林军大半以及城外南大营,均是我的旧部,但如今能不能为我所用还难说,朝堂上的人皆是墙头草,能坚持站稳某一方势力的人并不多,我一个被贬的皇子,自然是算不得一方势力的。”
看着幻雪自己琢磨着自己的话,又接着说道:“前日我曾去过太傅府,太傅的意思是,如今形式已经不容我们暗自培植势力,唯一能有突破的方法便在当今皇上那里,也就是说成与败,除了自己的努力外,全凭皇上一句话,但是面见皇上谈何容易,就算是见到了,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