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一个声音,从离自己很近的地方传了过来,钟云心中一惊,只倒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是回身看去,这一下不由得更是让他呆在了原地……那里,白夜,拿着那一柄短小匕首,也就是之前第一日见他时用过的那一柄……他低垂着头,只剩下手里拿一件指着自己,去势未尽之中,依稀还向着这边过来的匕首。然而,就在他们两个人中间,一把剑,与它的主人,以一个很怪异的姿势切入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林东。青锋长剑,冷光之中,带着与它的主人一样的肃穆颜色,铁青着脸,他的脸色,比剑的颜色,还要难看上许多许多……钟云愣在了原地,他无法了解,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你,为什么真的会是你!”林东悲声说着,手一抖,剑气随行,直接是将白夜手中的匕首挑飞了出去,然后手一甩,电光火石之中,手中剑直接点住了白夜的穴道,然后立时是挂在了他的脖颈之上,血丝隐隐而现……“我不相信,可是,这一次我却不得不信了!白夜,你还要作何解释!”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愤怒,似乎要咬碎了的一口牙齿,愤怒,压抑着,却又无法压抑的愤怒,爆发着……
这一下终于是让在这变故之中一时之间缓不过神的钟云清醒了几分,连忙是呼喊道,“林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凡有过武艺修为的人都能知道,刚才那一下,必然是白夜起了异心,但是,林东又为什么可以提前知道,出招救下自己,还挑飞了白夜的匕首,出剑制住他!不知道是不是该深究这些的时候,但是,心中的疑问如潮一般涌出来,故而也顾不得其他的了,上前些许,先行按下了林东手中的剑,随即是继续说道,“您先和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白夜,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您这又是怎么回事?”眼前这两个,曾经都是自己的同伴,曾经都是必须要信任的人,但如今,却……
“呼!”狠狠地出了一口气,终于是将剑收回到了鞘中,但依旧是怒然看着身前,就是这样,林东终于是开口道,“这家伙,呼,师父跟我说,发现他的父亲,曾经去到山中,金,金龙寨里,害怕他会做出对于我们不利的举动,于是,就让我暗中小心提防于他,若是他没有做些什么事情,肯大义灭亲,那边就和他一起去完成任务,但,若是他另有他图,就立时出手,将他拿下!”说着,又是狠狠地出了口气,“我原以为他能分得清楚事情利害!却没有想过,他真的会背叛我们!”说完,又是狠狠地瞪着白夜,几乎就又要提剑杀他,但是,终究是这么多年的师兄弟了,终归是于心难忍,可是,却又不能放过他。一时之间,林东竟然也乱了方寸,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虽然已经提前有过预知,而且也已经拿下了他,但是,究竟该如何处置,确实,确实是让他有些没有办法了,呃,该,怎么样才好呢?
“二师兄,对不起……”突然得开口,低声说道,接着,本该已经因为穴道被制而劲力全失的他,却是一下子恢复了过来,直接是拔剑出来,这一下,弄得林东为之一惊,连忙是手一拍,起剑出来,但他终究是猝不及防,慢了白夜一手,只能是堪堪挡住了这一剑,沉声说道,“好俊的功夫,早该知道你的实力绝不止如此!我还是太大意了!”说着,轻叹了一口气,这一战,终于还是无可避免的……
“林师兄,我……”钟云见此状况,正打算出手相助,却就听林东一声暴喝,说道,“钟云!你走!这是我们是兄弟之间的事情,毋须你来插手,当务之急,是要去办正事!哈哈哈哈,白夜,你还是输了!知道为什么师父要将钟云掉来这里吗!就是因为知道,你不可能同时限制住我们二人,他知道,就算是只凭钟师兄,也一定可以能杀出重围,完成任务,所以,无论你在这里有什么功力,都必败无疑!”
说得狂妄,说得凄凉,分不清,究竟是愤怒,还是悲伤,无论是在场的谁,都绝不曾听过,他用这般语气说话,任谁,也无法理解,他究竟是怎么样,才会是如此的心伤,怒火,或许也就是这无尽的怒火,可以让他的剑法连路成套,即便是心情激荡无比,也不会走样分毫……心神被愤怒所驱驭,神智却还是一般清明,这时候,方才体现大将本色,逐渐挽回劣势的同时,身形移动,终于找到机会,一剑将白夜从马上逼了下来,同时,自己也是翻身下马,直追过去,手中,长剑如雨,攻守之中,让白夜只能不住后退,他知道,如果只是平稳对敌的话,自己决计是没有必胜的把握,如此一来,倒不如将对方打退,然后,再依靠对方急于上马追击钟云的心情而加以拦截,则这样,自己一方,必胜无疑!但是,这一下……“钟云,你还不快走!走啊!就算是以你一人之力,也一定能成功的!”
的确,这一战,一人,与三人一般,只是,在经历了这许多之后,他又如何才能镇定心情呢?突然间的不自信,让他自己都暗暗吃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终于是明白了什么,转身,纵马而去……
无论如何,只要这一战我们可以胜了,那,他们的阴谋也就必然会破碎,为了胜利,为了在战场上的将士们,为了这全城的百姓,更为了,他,既然如此,就让我来将这一切都终结了吧!
突然之间的信念,让他下定了决心,经历过着许多之后,他知道,自己的意志,绝不会很容易被击溃,这或许是他最好的一项长处了,但,这或许也就是他无论如何,也必须要坚持战斗下去的原因吧……
紧咬牙关,提剑,“驾!”高声呼喝,纵马前行,杂乱的树林之中,依稀只能看见一条道路,但,也就是这一条道路,笔直地直向着山下,他很清楚,一旦冲出了这一片树林,所到的,就是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