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不想相信,但却似乎,必须要相信了……我该怎么说呢?欢迎回来?”自顾自说着,声音却是渐渐的发颤了,其间,钟天没来由地哼了一声,钟云也并没有去管,不想,又或是不暇吗?仔细地看着眼前的人,盯着那一双没有谁比自己再熟悉的眼睛,纵然它如今已经充斥着冷漠与淡然,但,却依旧是如此的熟悉与清晰,就这么看着,紧紧地盯着,倒是弄得眼前的人心思上似乎有些发毛了,很不自在地晃了晃身子,手在空中一挥,一把长剑已然是甩在了手上。也不知是怎么地,突然间是玩味地看了对面的钟云一眼,接着,冷哼一声,剑在手上,很随意地划出了一路剑法,人随剑上,刺向钟云……
不避不挡,却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把剑向着自己疾刺过来,也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最终静止,而这一把剑,也停滞在了钟云的胸前,碰到了,又或是没有碰到,本来不是什么要紧的问题,但如今却似乎变得极其关键。这一剑,若是换做钟云来使,当然是一记皇龙绝剑术,即便是剑尖并没有刺到敌人,所携带的剑气剑势,也一样能够贯穿敌方的胸膛,只是,这一剑,却就只是停在了身前而已……
“这,应该是你唯一用的比我好的一套剑法吧?”一挑眉,一边是沉声问道,随后,手腕一挑,将剑收回到了身旁,仔细地看着钟云,目光之中,也不知道带着些什么,很深刻,却好像,也很累……
“这套剑法,你没有资格用。”出乎意料的冷漠与平淡,很惊讶地发现,即便是自己,也不可能在以昔日兄弟的感觉对待眼前的人了,曾经亲密无间的,自己在这世间相处最好的人,如今,却成了这样……
面色一紧,带着几分愠色,但,却还是并没有发怒,剑在手上,随手一甩,然后,手在柄上一拍,狠狠地打入了地上,脸色变了变,但终究是“嘿嘿”一声,安定了心情,这才是继续说道,“也许吧,或许,在这一套剑法上,你确实有过人的天赋吧……我真的是不曾想过,你,竟然能把这绝剑术用得如此之好,与这一套皇龙剑法,完完全全地结合在了一起,这一点,确实是你的天赋,这选择确实没错……”
选择,自然是指对于皇龙剑法传人的选择,这样一句话,从这样一个人嘴里说出来,就这样被钟云听在耳朵里,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因为这一切发生在发声之人离开的时候,但,在钟云耳中,却是一件极其重要,甚至可以说,是最为重要的论断了,尽可能地保持着自己的稳定,但,双手却已经是激动得紧紧攥成了拳头,看着眼前的人,双眼几乎就要放出火来一样,激动,兴奋,同时燃烧着什么……
“钟家四十二代弟子钟云,素有志,今新丧父母,难行子女孝道,故愿以此任委之,使其得报父母之仇,为我钟家子弟雪恨!事关家仇大事,故而在此,敬告仙人,愿英灵庇佑,保佑我钟家子弟,早日功成!有扰仙灵,但请恕罪……”依旧还记得的一段话,甚至可以说,是无论怎么样,也无法忘记的一段话!父母新丧,听闻如此,蓄势报仇,却,更见到庄院被毁,说话的亲人也,身死其中!
“既然如此的话,那,也不知道,我用这一套剑术,能不能第一次胜过你!”不仅仅是必胜,或者说,从来就不是必胜,而是,必杀……不需要赢过对手,不需要击败他,只是,只是需要将他杀死!精神与劲气,无形的压力,在相互的对抗着,似乎,只需要对方有一瞬息分神而造成的优势都可以将对手彻底压倒,对视着,同时,更是在叫着劲,以前,他们就曾经叫过很多次的劲,如今,也似乎也一样是这样……但,但中间,却是……什么都变了。没有人清楚,甚至于根本没有谁注意到,这样的一种习惯,从很久前就开始了,只是当时,无论输赢,他们都会笑,但如今,却是无论输赢,心里都会流泪……
“若是如此,那,就出招吧……”轻轻叹息,即便是已经心若寒铁,但,却也一样是会被这冰冷刺痛,本以为,只要足够强硬的心,就可以反射隔绝一切的伤痛,却还是意外地感受到了,那一阵心伤……
“呀!”一声暴喝,说好了的,我来挑战,你说出招,然后,两个人也不需要多说什么,随时都准备好了,只要一个人起手,对方,也就会在这最短的时间内,还上一招应手,然后,大上他个不可开交……
过分的熟悉,带来的却是更多的心伤,皇龙剑紧紧地握在手里,尽可能地让自己的愤怒燃烧,用愤怒,来支配自己的手,与剑……同时,也将剑作为自己心情唯一的体现,将这一切,全部都,交给它……
当身体,完完全全交给愤怒去支配的时候,是不是,就只剩下了,杀杀杀?带着这种感觉,去,疯狂的大砍大杀,真的不知道了,但是,皇龙绝剑术,这是我的,是唯一可杀他的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