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自镇定了精神,打量正前,此时已是又一日子夜之际,只能接着残残星光依稀看见,前方不远处的隐约亮光,对方,这阵仗,好像,就一个人……这一下,由不得是让曹操眉头一皱,将剑按在手中,缓缓策骑前去。为何只是一人?莫不是有埋伏?可,自己这边铁定是一个,对方没理由设什么后手才是,莫非,是个绝顶高手!
想及如此,在大约还有三丈地方停住马,细细打量上去,却见对方横马而立,并没有给过正脸,再加上这地方是在昏暗,就算对方有灯盏,也是在分辨不出究竟是谁。
“曹某尚有要事,敢问阁下何人?可否借道!”说着,尝试着向前出去了些许,同时将手中剑也举起了些。但却就在这时候,直听得对方一声冷笑道,“要事在身,莫不是封诏讨贼?难道你拿的是御上宝剑不成!”说完,策马转来,直直地看着曹操。
“这人是……”依稀觉得这幅面容似乎见过,但,却实在不能有什么更多印象,由不得是让他眉头一皱,缓缓说道,“公为何人,明说来吧。”如今,唯一清楚的事情就是,对方对于自己的目的已经是全然清楚了,甚至都已经提前猜到了自己下一步可能会去做些什么,但,看情况,似乎不像是董贼手下之人,但,却也不像是援兵……
“贼子当道,大汉将倾。听闻公有中兴之志,中牟县令陈宫,特来相助一二。”这一席话说完,只听得曹操几番忐忑上下,待得话说完,才让他由不得是长长一口气抒出,原来,是自己人……呼,拜托,以后再有这样的状况,可以不这样吗……
并骑前行,聊过来才知道,原来这陈宫前一日刚好入朝省职,也受邀去了司徒府的晚宴,因为感觉曹操留下可疑,便留意了一番,次日果然发现曹操带刀造访了相府,也就猜到了这其中的可能事故。便打算提前赶回县下,好做准备,但也才在路上,就看见了相府密书的飞鸽。这一下便知道肯定是出了差错,没能成功,但是人却定是已经出了城了。所以也就停下马来,在这里提前等过,之后两人一起走动,他这个县令的身份,毕竟是可以襄助一二。听完这一番,让曹操由不得是一阵称谢。心中却还是尤有余悸,毕竟,当时的他,几如是惊弓之鸟一般,决计是经不得任何惊吓劳动的,如此,呼,如此之人,虽然他似是算无遗策,但,总是显得不够沉稳扎实。
也就这样,连赶了三天道路,大约到了成皋地界,陈宫看过山头,说道,“再有半日路程,便能过了这虎牢险关,是时也是再无后顾之忧。”
曹操思量了一下,终是指着旁边树林说道,“赶了三日路,人马都已疲了,此间庄园里有吾一位吕姓叔父,可以一访,草草休整一夜。”说完,便是引着陈宫去了。陈宫隐约觉得有些不妥,却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是依稀看了看天色,却也是有些晚了,突然间,什么东西依稀让他惊了一下,欲言又止之间,终于还是没说什么……
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一样,不过,呼,估摸是这几日赶路赶得倦了,再加上现在情势特殊,却是有些草木皆兵了,莫是要再弄出些捕风捉影的事来了。
到了庄前,下马进去,迎面出来一个老人,曹操直接是上前一步,屈膝一拜道,“孟德见过伯奢叔父。”老人家讶了一声,三两打量之下,连忙是将两人迁入到内院,细细问过这其间状况,忿然之间也说了些董贼不是,便留了两人在家住下。还因为家中酒菜不全,要出去备齐来。临出发时,却见他忽地一笑道,“我险要忘了,望儿也快是回来了,你二人也该有十年未见了。”说完,骑上一头小驴,便就喜滋滋地出了门去。
“望兄。这倒是也。”喃喃念道,却是莫名一个笑容泛起,陈宫不解,问过缘由,曹操却也不说,只言道说是天助汉邦,讨贼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