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请。”风后见后,微微一笑,也并不起身,只是向一旁摆了一下手,指了指对面的一席竹垫,说道。
少昊这下终于是正面听到了风后说话,心下不禁是一紧,毕竟,这声音听来,虽不是非常的王道,但确实有一种特殊的威力,让他不免心中一震,直接是顺着他的手指示,坐到了一旁去了。
这竹垫坐下去,虽然并不是非常的硬,但却也不是特别的舒服,在这略感到膈人的时候,却更是能感到一种非常原始与野性的力量。
“先生……”少昊刚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就见风后轻一摆手,直接是截道,“之前公子初入寒舍之时,看着室内凌乱至此,是否有觉得,草民乃是一介布衣,粗人尔尔,不懂风雅?”他倒也是并不怕什么似地,直接向少昊问了过去。
少昊听后,不禁是为之一讶,像风后这般说话的,他倒是当真没有见过,刚是想要开口说不,但,却又觉得这般话在风后耳中听了,不免是太过恭维,心下一紧,很快是想到了该说些什么。
“先生说的不错,初入贵舍之时,少昊却是觉得,此处凌乱得紧。但……”他话说到一半,知道风后神色微变,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便只是露出了这样一个“但”字,表示自己还有后话。
风后眉头轻皱,但很快却又是轻轻一笑,说道,“但如何,公子请继续说下去。”
“但,很快便就觉得,不堪以少昊才疏学浅来度量先生之大才德,先生隐逸世外,放浪形骸,已经是远高于我等世俗之辈了。”少昊这句话,连消带打,既是将之前对于风后的些许不敬之意去了,同时,也是称道了风后一番,毕竟,此人是世外高人,世外高人的特点,便是都是狂士,只要把握他们这方面的特点的话,在适当的时候,不着边际地夸赞几句,还是该有些许用途的。
风后听后,神色微微一滞,但却也只是过了一瞬之间,便是长声一笑,说道,“人皆云北人多豪杰,又能士,却不想今日一见公子,便是如此的欢畅!”
此话刚是一说完,却见他神色正色了许多,说道,“公子之前的话,是自谦了,风后确实只不过一介草民,不敢当公子这样一番话。”
少昊听他这般说,心下觉得他的两句话说的有些颠倒,该是换一下位置更好,不过这话中的意思倒是懂了,听到风后又是在这般说话,心下不觉是一紧,此时,他也只能是顺着接着说了。
“先生可勿要这么说,先生世外高人,乃是一方能士也,岂是一般草民可比。昔日父上对少昊多有教导,要尊能人,敬诸方异士,先生既为一代高人,自然是少昊所当敬的。”话虽这么说,但心里却是在暗自祝愿,只求是风后不要再继续这么说了,毕竟,即便是有心情继续说下去,时间,也决计是来不及的了。
如今,还是希望他能早些提到正事吧……